几个人一起忙活,倒是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挖好了坑。
荀大夫将那个拿了起来,随后便将盒子放进了坑中,冲着这几个人道:“你们都不必帮忙了,我亲自埋。”
温书和曹墨点头称是,而曹为也是愣愣的退后,待温书坐下来休息,而曹墨拿起腰间水袋去旁边的溪水灌水的时候,曹为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华先生的尸首在哪?怎么就埋个盒子?”
温书生生顿住,转过头看向了曹为,见他一脸的不解……
末了,温书轻咳了一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曹为这一路,表情都那么复杂了……
温书眼见曹墨就要回来了,他才凑到了曹为耳边小声道:“华先生就在荀大夫怀中的黑盒子里啊?”
曹为显然不信,他猛地摇头,“你莫要取笑我,那盒子那么小……”
温书一本正经的解释,“你来之前,荀大夫和我,已经将华先生给火化了……”
曹为这方,更是惊掉了下巴,“多大的仇,你非要给人家挫骨扬灰,父亲都不敢这么干!”
温书恍然明白了什么,随后一字一顿跟曹为解释道:“人死了,终将形同枯木,千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把灰,这有什么的?况且,这是华先生生前遗愿,他不愿静静的躺在泥土中腐烂,荀大夫,不过是完成他的遗愿罢了,听说这个地方,华先生早就想好了,他跟荀大夫说过,若是他死在许城,就埋在这里。”
曹为愣愣的不说话,大抵还是没从温书和荀大夫还有曹墨将华先生火化的这件事中,缓过神来。
那曹墨刚坐下,曹为便也没瞒着曹墨,而是直言道:“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幼晴与那公孙礼勾结,公孙礼吩咐幼晴给他办事,我没听清是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不解,公孙礼说,周不疑,是他的师父?”
曹墨来的时候,便听到曹为在跟温书说话,虽然也没避讳他,他也没有凑趣。
但是听到周不疑是公孙礼师父的那一刻,曹墨“腾”的一下就起身,拽住了温书的手臂冲着曹为道:“大哥,我跟你讲,我那天看见周不疑从六弟房里出来之后,便一直坐在树下咳嗽,最后都咳出血来。”
“我以为他得了顽疾,也没当回事,谁知道我听他的声音,竟是一个垂垂老者的声音,后来我再细听,他或许是发现有人盯着他,便没了踪影。事后,我是一直做恶梦,再见他,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我以为我看错了听错了……”
曹墨和曹为不会撒谎,而温书微微拧眉,半响都没有出声。
温书垂目沉思了许久,这才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周不疑,也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他杀了六公子,杀了曹府上下的人,还想要杀我……”
温书这话一出,曹墨本来要坐下去的身子,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也是,我也是做的这个梦!这个周不疑,这么邪吗?”
曹墨原本平静无波的面上,顿时惨白无比,还未等温书说话,曹墨一边拽着温书的手臂,一边凑近了温书道:“温书,你不是会算吗?这周不疑的命数如何?他会不会害人?”
曹墨一时慌张,倒是也没有注意什么……
直到曹为狠狠的瞪着他,他也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反而是不解的问道:“大哥,你瞪着我作甚?反正这周不疑这么邪,让温书算算不好吗?”
曹为指了指他的手,冲着曹墨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以后,别靠温书这么近。”
曹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他“哦”了一声,忙将手收回,乖巧的坐在温书的身侧,也不敢靠的太近,而是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
曹为这才收回凌厉的眼神,转而轻柔的看向了温书。
曹墨坐在一旁,只觉得曹为这人太别扭,却也没再说什么。
温书愣了愣,倒是也没有隐瞒,“倒是算过,这周不疑,还有不到两个月的命数,倒是不足为虑,我唯一担心的,是此周不疑,非彼周不疑。他若真的是公孙礼的师父,那恐怕,周不疑早就死了,亦或者,是活死人。”
曹墨蹙眉,慌乱的开口问道:“这世间,还有这等奇术,可以附身?”
曹为倒是没有曹墨这般大惊小怪,反而是道:“这公孙礼邪着呢,他能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通过生辰八字,就给人弄死。如今他的师父会附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墨又是一惊,“我怎么不知道公孙礼还会这招?什么时候杀的人,杀的是谁?”
曹为暗骂自己多嘴,也不愿搭理曹墨,反而是冲着温书道:“温书,咱们可有法子,对付那周不疑和公孙礼?”
温书也是一脸为难,“如今老爷正是用得着公孙礼的时候,若是六公子命数到了,人去了,这公孙礼没有了利用价值倒是还好办,可那也得等到五月。”
曹为摇头道:“不行,这公孙礼和幼晴也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我怕咱们等不到五月,他便会对温书动手。”
曹墨蹙眉,见曹为满面的紧张,他只好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大哥不怕得罪父亲,一刀捅死那公孙礼便是。”
曹为怒瞪了曹墨一眼,“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