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绝非温书一人之言,能力挽狂澜,他说了,曹朔也听了,这便足够了。
那一日,曹朔同温书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了说皇后,又说了说让温书好好辅佐曹为,待他南征之时,切记要让曹为和曹墨,稳住许城局势。
说着说着,曹朔许是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日后,荆州传来了消息,说是刘聪将公孙礼和周不疑擒获,亲自送往了许城,以安抚曹公之心。
此番刘聪如此,想必也是害怕曹朔会挥师南进,直取荆州,此番不过是示好罢了。
温书还记得那一日,公孙礼和周不疑被押解到曹府正殿,曹为和温书皆坐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
公孙礼伏地叩首,声泪俱下的央求道:“主公,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吩咐啊,在下在您身边那么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即便在下之前见罪过温书少爷,也是一时糊涂,若非师父吩咐,我绝不会犯这等大错啊。”
公孙礼哭的泣不成声,而周不疑在一侧,整个人呆的可怕,仿佛是一具木偶一般。
温书最先看出来,上前一步,冲着那周不疑喊道:“周不疑,你是谁?”
那周不疑摇了摇头,整个人像是有些呆傻般的反问:“这是哪里?为何我都不记得了?”
曹义将军咬牙出声,“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从前曹灵对你那么好,你还能做出这等悖逆之事,良心被狗吃了吗?”
周不疑一怔,抬眸看向了曹义将军,又看向了高座上的曹朔,不禁恍惚道:“你们是谁?”
公孙礼微微蹙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而温书与曹为对视一眼,随后缓缓走近了周不疑,轻声问道:“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周不疑!”他回答的倒是干脆。
温书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公孙礼,“他是谁?”
周不疑茫然摇头,“我不认识,我醒来就跟他关在一起了。”
温书嘴角微动,转过头冲着公孙礼开口道:“公孙礼,你师父呢?”
公孙礼握紧了双拳,他很不喜欢温书居高临下的质问他,他恐怕难逃此劫,可是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弄死温书!!
温书问话,公孙礼并未回答。
曹为看到了公孙礼对温书不客气的眼神,上前便是一脚,“温书问话,你且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的话,我将你就地正法。”
公孙礼看到了曹为眼中的杀气,终究是咬牙开口道:“师父早就脱离了这周不疑的身子,师父会移魂之术,我学艺不精,自然逃不掉。”
说完这话,公孙礼跪爬上前,猛地磕头道:“主公,杀六公子的人,真的不是我,公孙某人若是那般厉害,怎么会栽到那刘聪的手里,早在一个月前,在下便因为修炼离魂术而走火入魔,当日,是六公子发现了师父的阴谋,师父无奈之下,才想着要灭口啊主公,在下受您恩德,怎么忍心对您的亲儿子动手啊?”
曹墨闻言,半眯着眼睛,“这种时候,你居然卖了你师父为自己脱罪,父亲,莫要再听他胡言乱语,此人不可留。”
说罢,曹墨已然拔出了腰间的剑,而曹朔却摆手道:“慢着,孤还有话问他。”
听到这话,公孙礼顿觉有戏,他忙呜咽道:“主公,有些话,公孙礼只能当着您的面说,请您屏退左右。”
曹朔眼神微眯,半响都没出声。
而曹为却道:“父亲不可啊父亲,这公孙礼邪魅至极,歪门邪道甚多,父亲不可轻信。”
公孙礼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黄色的绸布,拱手扬起道:“请主公再听在下一言,这便是当日,主公最想要的东西。”
此言一出,曹为和曹墨皆蹙紧了眉头。
而温书只是盯着周不疑,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场之人,皆等着曹朔的审判。
然而曹朔只是叹了口气,对曹义将军道:“将那周不疑押入天牢,至于公孙礼,孤有话要单独问他,许虎留下便是。”
曹为握紧了手中剑,似有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听命。
待一行人走出正殿,曹墨才阴沉开口道:“可恶,也不知道这公孙礼要耍什么花招,咱们若是这一次再让他逃了,以后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温书沉默不语,半响才道:“你们说,那周不疑是装的,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