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温书更担心的,不是这公孙礼不死,而是怕他死而复生,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邪魅了,公孙礼和他的师父,修炼的竟是一些旁门左道,温书担心,这公孙礼手中,还有第二张王牌!!
是夜,天色灰暗,下起了瓢泼大雨。
曹为早就遣人回府,吩咐温书早些休息,今夜,他要跟几个同僚彻夜饮酒作诗,不打算回来了。
起初,温书听到这个消息,大抵也是愣怔了一下。
曹墨向来喜好跟那些文人墨客相聚,饮酒作诗,好不快意。
曹为其实也喜好结交那些儒生,可是从未有过彻夜不归的情况。何况这些日子,仲然看护他们看护的并不是很紧。
故而,他们两个后半夜经常凑在一起。难道是日日同榻而眠,曹为有些疲倦了?
不知道为何,温书这心里有了情绪,直至子时,也不能入眠。
不过还好,后半夜困意袭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这一夜,外面大雨磅礴,却还算睡得安稳。
次日一早,温书是被伯睿的喊醒的,“温书少爷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温书听到这话,“腾”的一下便起身问道:“永寰出什么事了?他如今在哪?”
温书脸色惨白,第一反应是曹为昨夜出去喝酒,遇刺了……
但愿不要如此,但愿不要如此……
正在温书焦急之时,那伯睿却结巴了起来,说了半天,伯睿终于道:“那,大公子…杀了…公孙礼,如今正在祠堂跪着……”
温书蹙眉,披上了外袍便冲了出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道路泥泞不堪,凉风往衣领内直灌,伯睿拿起了一件后衫,便朝着温书追了过去。
奈何,如今的伯睿如何追得上体力越来越好的温书,待伯睿追到的时候,只看见曹为倔强的跪在祠堂前,而温书少爷,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曹为的身畔,还有一个木盒子,那木盒子周边尽是血迹,伯睿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说大公子昨日深夜去大牢内抓着狱卒喝酒,给人家灌醉之后,杀了公孙礼。
据闻,这公孙礼死相凄惨,被曹为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这曹为昨夜雨夜归来,身上尽是血迹,曹府守夜的奴仆见了,亦是吓得不敢吭声。
如今曹朔还没起,曹为便一个人跪在祖祠前,提前领罪。
温书知道,曹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因为当日,曹为曾在温书面前许诺,总有一日,他会替温书千刀万剐了那公孙礼……
温书后悔,后悔当日,他没有阻拦曹为,才让曹为深夜为他犯险,犯了此等大错。
如今,那公孙礼给曹朔了什么东西,旁人皆不得而知。温书搞不清曹朔的态度,他只能陪着曹为一起受罚,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跟他有关,即便是曹为不许温书陪着,温书却倔强的不肯起身。
无人之时,温书伸出手,握紧了曹为那冰冷的手,如今的温书,竟也可以用自己的温度,温暖曹为了……
这些日子,曹朔的头风时断时续,又因为曹灵的死,对他打击极大,故而,曹朔睡到了正午才醒。
待曹朔去正殿处理公务之时,那许城牢狱的看守官,才跑来认罪。
曹朔闻言,眉心微蹙,看了下方一众人等的脸色,有惊诧,更有快意……
自然,这荀大夫是最高兴的。听闻公孙礼死了,他暗叫一声痛快,面上的情绪,掩饰都掩饰不住。
曹朔迟迟未发话,曹义将军却上前道:“兄长,我这大侄儿恐怕也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吧。”
曹朔冷冷的扫向了殿内众人,随后掀桌而起,怒吼道:“逆子,如今连我的吩咐都不听了,他是要造反吗?”
一干人等忙俯身,战战兢兢道:“主公息怒!”
“这逆子如今在何处?”
仲然在一旁小声道:“昨个后半夜大公子回来,便一直跪在祠堂,听候老爷发落。温书少爷,也跪在那里。”
曹朔眉心拧紧,脸色阴沉至极。
荀大夫最先站了出来,“主公,在下以为,大公子虽然深夜闯入许城牢狱杀了那公孙礼,可是这公孙礼的确恶贯满盈,大公子不过为民除害,功过相抵,主公这厢便算了吧?”
曹朔冷哼一声:“算了,如何能这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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