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曹为的卧房之内,温书正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给曹为泡茶。
温书这半年的功夫,似乎长高了不少,自打温书身子好了,不仅个子高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细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他认真沏茶的侧脸,菱角分明,侧脸处的轮廓白皙柔美,曹为依偎在软塌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这样美好的光景,让人难以自拔。
伯睿过来跟温书复命的时候,温书只浅声问道:“夫人可去看二公子了?”
伯睿轻咳了一声,道:“去了,不过老爷有令,说是二公子禁足期间,只可在后院练武射箭,再旁的地方,多一步都不许去。还让夫人好生看着,若是出了差错,拿夫人是问。”
曹夫人向来慈爱,对几个孩子,也是有求必应,想来曹朔也是担心曹夫人心软,才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温书面无表情,他缓缓的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随即走到曹为的身边,终是露出柔和的笑意:“五分烫,刚刚好。”
曹为笑着接过,随后轻声道:“我听飞昂说了,飞昂至今都不明白你到底是如何让那季符发狂去父亲的卧房的,他只记得,是他将人抓到了母亲院子里的柴房,之后,你便去休息了,这季符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的?”
温书笑了笑,摆摆手示意让伯睿先出去。
待伯睿带上门之后,温书在曹为的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道长!
就是那个救过安儿公主的道长!
这道长姓吴,字季重,道号虚无,这几日,因为曹为禁足,他便一直住在曹府后街的庭院里,整日里有专人照顾着,他倒是安静,这几日,也从不要求面见陛下,也从未着急面见曹为。
曹为见温书写出了这两个字后,惊诧万分,“他竟,有如此能力?我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他。”
温书向外瞧了瞧,虽然没人,温书还是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当初,他能识破公孙礼的禁术,又能救下安儿公主,温书便知道他不简单。况且,永寰未见他真人,自然不知道,他这个人其实亲和无比,看着根本就不像是世外高人,倒像是普通百姓,他身穿粗布衣裳,身上无半分道士的痕迹,却偏偏让温书觉得,他要比公孙礼厉害的多。”
曹为了然的点头,“能得温书你如此夸赞,想必此人定然不凡。如今那公孙礼可算是死了,了却我们一桩心病,虽然这周不疑也死了,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那虚空会卷土重来。”
温书叹了口气,忙道:“不仅是永寰如此想,虚无道长也是这般想的。”
曹为一怔,眉心拧紧,默然无言。
如今曹为的禁足令未解,自然不能随意出门去看望这位虚无道长。只不过,曹为还是命飞昂一日三趟给虚无道长送些必备的东西,切莫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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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三年六月初六,刘灿亲自下令,封曹朔为丞相,废除三公。
听闻,自打年初以来,此类奏折便堆满了刘灿的案桌。
那些大臣都是曹朔的人,他们的意思,自然也是曹朔的意思。
刘灿心里跟明镜似得,他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一一安抚,如今,选了这么一个日子,他便亲自写了诏书,封曹朔为丞相,由他亲自下令废除三公,也算是名正言顺。
此诏书一出,天下哗然。
更有人怒骂曹朔乃居心不良,奸诈之辈,竟逼迫陛下写下这等诏书。
有三公在,还能制约曹朔。如今,曹朔亲自废除三公,杨太尉等人,算是彻底失去了掣肘曹朔的力量。
虽然原本,杨太尉便没有什么力量能对抗曹朔!
那些朝中老臣,一个个泣血进言,请求刘灿收回成命。
然而刘灿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对这一切,都漠然的很。
曹朔进宫得恩赏的那一日,温书站在曹府的桃花树下,亲手摆弄前些日子永寰送给他的花花草草。
从前,温书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可是曹为说,温书有时候夜里不得安眠,有了这些花花草草,便能睡得安稳。
温书一边浇水,一边呢喃自语道:“陛下啊,心里什么都明白。从前还有的等,如今,若非安儿在,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温书这话刚落,伯睿便忙进来道:“温书少爷,陛下有请您和大公子,入宫一趟,老爷也同意了,小的伺候您更衣?”
听说是刘灿有请,温书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道:“好,想必此番进宫之后,永寰的禁足也可以解了。”
然而此番入宫,还出现了一个让温书意想不到的人,司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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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司马宣:低调低调,我为人本就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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