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朔拍了拍他的肩膀,“孤南征之后,便将威儿的禁足给解了吧,只不过这一次,你要好好看着他,切勿再惹事。”
曹夫人受宠若惊,忙点头称是。
说罢,曹朔又走到了曹墨和曹为的跟前,“孤走后,许城诸事,便由你们两兄弟把关,若有拿不准主意的,便去找荀大夫把关,切记守好许城。”
从前这等事务,曹朔都交给曹为一个人。
如今,又加了一个曹墨。可见在曹朔的心中,也是将曹墨看做继承人之一的。
所以曹为和曹墨之间,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办法成为好兄弟,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已然不易。
从前,温书也曾忌惮过曹墨。可是深入了解之后,便发觉曹墨此人是个君子,何况他如今一心都在益梦身上,根本难成大器。
无论有没有温书,曹墨都不会成为曹氏的继承人,命数如此罢了。
曹朔叮嘱完曹墨和曹为之后,便缓缓走到了温书的跟前,曹朔本来有很多事情想要唠叨,可是终究只是拍了拍温书的肩膀,“你身子向来弱,好好照顾自己。”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就连曹墨都说,曹朔如今,真的是把温书当成儿子来宠了……
温书抬眸,心里有些感动。曹朔不是柔情之人,能说出此话,已然不易。
温书咽了一口唾沫,在曹朔转身的那一瞬,终于是拽住了曹朔的衣袖,“老爷,切记温书所言,您要平安归来。”
曹朔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温书的头,点了点头。
曹朔答应温书,拿下荆州之后,即刻回程。
然而温书知道,如今曹朔肯答应,是因为他还没有将荆州收入囊中,一旦收回荆州,恐怕,曹朔的野心,便不止于此了……
大军启程那一日,温书站在曹家诸子之间,一起送曹朔南征。
连曹夫人私心里,都将温书当成了自家孩子,从未感觉这样有何不妥。
前些日子张扬的司马宣,却偏偏在这一日,没了踪影。
温书自然察觉到了,只不过如今曹朔出征要紧,便没去管他。
这边曹朔刚一出城,温书便骑上了破风,赶回了曹府。
曹为不知所云,来不及多问,便急忙跟在了温书的身后,眼瞧着温书直奔那司马宣的房间,曹为亦是一怔。
彼时,司马宣已然不在曹府了……
他前两日被益梦所伤,脸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如今,这是要去哪里?
曹为派去照顾司马宣的人,名唤季荣,温书一把便拽住了他,“司马公子去了何处?”
那季荣一脸的懵,“啊?司马公子不是随公子们去送老爷了吗?”
温书眼神微眯,没有说话,而曹为脸色一沉,冲着季荣怒喝了一声,“废物,让你好好照顾他,你是如何照顾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何用?”
季荣吓得不行,忙跪在地上央求道:“大公子恕罪,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何况司马公子是曹府的客人,小人也不能拦着他啊。”
季荣虽然嘴上求饶,但是逻辑清晰,口齿伶俐。
温书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便知道季荣此刻是在敷衍曹为。
这司马宣当真是厉害的紧,才来曹府几天,便将人都给收买了……
温书想及此,缓缓走近了季荣,语气和缓,却有些严肃,“季荣,我且问你,你是何时入得曹府,又在大公子身边伺候了几年?”
季荣倒是答的利落,“小的十二岁那年入曹府,在大公子身边,照顾五年了……”
温书缓缓点头,微微一笑,蹲下身子看向了季荣,“那我再问你,你是谁的人?是大公子的人,还是司马公子的人,亦或者,你的主子另有其人?”
季荣一怔,垂首不敢直视温书的眼睛,“小的是大公子的人。”
“那你为何要帮司马宣做事,替他隐瞒去向!”温书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
季荣吓得脸色一白,忙伏首求饶道:“温书少爷恕罪,小的,的确是受了司马公子的恩惠,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曹为瞪了这季荣一眼,不禁摇头道:“枉我从前看你机灵,想来日后,你也不必留在曹府了,出去自谋生路吧。”
季荣面色惨白,大公子语气淡淡的,却相当于判了他死刑。离开曹府的下人,哪里还有活路?
季荣磕头叩首,忙喊冤屈。
偏偏这时,司马宣一脸笑意的倚靠在了门口,他不看曹为,只是冲着温书问道:“温书少爷,我这下人犯了何错,你要如此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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