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越是如此，曹为心里便越发的难受。
他们能做的，就是好好过好这个年，享受他们最后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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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除夕之夜，曹府张灯结彩，热闹异常。
曹朔给孩子们准备礼物的时候，还特意给温书准备了一个大的。
“温书过了这个年，就十六岁了吧？待你和书儿都大一些，也可以娶妻了。”曹朔笑意盈盈的冲着温书开口，曹府诸人亦是冲着温书打趣。
温书自打五岁入了曹府，如今已是十余年。
他领了最好的礼物，曹家的孩子们也没有多话，反倒是开开心心的恭喜温书。
只不过这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便无人知晓了……
温书抬眸，望着殿内诸人的喜悦，自己也不禁动了动嘴角。只不过这笑容着实牵强，他倒还不如不笑。
除了温书，礼物最厚的也当属曹为了······
曹朔说了，曹为即将娶妻，领个厚礼也无可厚非。
说完这话，曹朔还冲着曹威和曹墨道：“等你大哥成婚之后，为父再考虑你们两个的婚事。”
曹威笑的倒是憨厚，“我倒是不挑，父亲可一定要给我挑个温柔贤惠，肤白貌美的。”
老四在一旁拍了拍曹威的肩膀，“你这还叫不挑？等我到了年纪，我别无要求，父亲给我找个像母亲这般温柔贤良的便好。”
曹夫人的笑意更深了……
温书坐在大殿之中，与曹家人一道用膳，一道守岁，愣是到了丑时一刻才回房休息。
曹为在宴席之上，被兄弟几个敬了几杯酒，略有醉意。
他跟着温书一道进了房门，温书亲自给他泡了清茶，让曹为喝了再睡。
曹为接过温书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半响才盯着温书道：“听闻，易先生生气那留给你一个锦囊。”
温书一怔，接过曹为手中的茶杯，点了点头。
曹为见温书没有多问，他便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锦囊，随后笑着道：“你这个小糊涂，连锦囊丢了好几日都不知道。”
温书微微一笑，抢过曹为手中的锦囊，随后道：“不过是易先生送给温书的礼物，眼下，也没有什么用，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永寰也早些歇息吧。”
曹为微微一笑，将温书搂在了怀中，汲取温书身上的热度。
他紧紧抓着温书的手不放，一时间，竟也觉得温书的双手温热至极。
多年前，温书刚来曹府的时候，身上一直僵硬着。
那时候，多少个日日夜夜，曹为都紧贴着温书，给他温暖。
那个时候，每到冬日里，温书都会极其难熬，也是曹为，每次出门之后，便赶紧回来，陪着温书，不让他一点温度都没有。
曹为许是喝醉了，一个大男人，竟也眼眶发热，不禁开口道：“我好怀念小时候啊，虽然小的时候，人人都说温书命不久矣，怕是没几年活头了，只有我不信，我相信只要好好照顾温书，温书总有一天会好过来的。”
“上天有心，竟然听到了我的期盼，让温书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如果上天有心，能不能再听我一回，让我只守着温书一人，便好。”
温书反手抱住曹为，静默良久之后，才拍了拍曹为的肩膀，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还有十八天，永寰便要娶妻了。不能再跟一个孩子一般胡闹了······”
温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然而，他还是亲自替曹为脱了鞋袜和外袍，将曹为扶到了床上。
温书动作轻柔，每做一步，嘴角都噙着笑意。
他好担心，以后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伺候曹为了。
曹为四目无神，静静的坐在那里，盯着温书，久久未言。
末了，曹为突然拽起温书，冲着温书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明个是初一，父亲会宴请朝中大臣来曹府作客，届时，曹府必然会热闹非凡，你我也得作陪。”
温书笑了笑，一边将曹为的外袍收好，一边笑着道：“是，每年都是如此，温书知道。”
曹为又道：“明日晚宴的时候，人定然会多。我前两日，已经与曹墨说好，让他接待宾客，我就不用挨个与他们寒暄了。”
温书没懂曹为话中的意思，反倒是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没有那个心情，也不必亲力亲为，偷偷懒也好。”
曹为一把拽住了温书，黑暗中，曹为的双眸越发明亮，他紧盯着温书，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那个时候，曹府上下人员松散，父亲的铁卫都会聚集在正殿，我们正好，抽空离开。”
温书大骇，转而看向曹为，蹙眉问道：“离开？你要去哪？”
曹为笑了，他捧起温书的脸，轻柔的摩挲了半响，这才道：“温书，我要带你走。我们私奔吧，离开这里，离开许城，这样，我就可以不必娶益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