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更是长叹了一声,继续喝他酒囊中的酒。
谁知道,他刚拿起酒囊,便被曹为打掉,“还喝,怎么不喝死你,父亲就要回来了,看见你这个死样子,成何体统?”
曹墨冷嗤了一声,沉吟良久,这才缓缓抬头反问道:“你为何要帮我?我若是失了父亲的宠爱,你岂不是更有机会?”
曹为一怔,断没有想到曹墨会说出这话。
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交往不深。此番,也是因为曹墨与温书关系匪浅,曹为才会特意邀请曹墨前去。
曹为一时间坐在了曹墨的身侧,亦是苦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你,若非我昨夜执意带你过去,你也不会被人算计……”
曹墨一怔,蹙眉问道:“你也觉得,我被人算计了?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虽然懵懵懂懂,没有记忆,可也觉得事情不对劲,可今晨起来问崔氏之时,她也只说她提前睡下了,连我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与她向来不同榻而眠,她这人又爱美,睡得极早,不知道也正常。”
曹为眉头蹙的更深了……
他来找曹墨之前,还特意问过昨夜守夜的博简,博简也是连曹墨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若是博简和崔氏都没撒谎的话,曹墨又不可能是自己飞出去的!
况且,曹府守卫森严,又不可能是外人偷偷做这种事情。
那么,会是谁呢?
曹为一时间没有头绪,最后只得冲着曹墨无奈道:“总之,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再碰酒了。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让母亲操心。眼下,许城暗流涌动,皇后娘娘城府极深,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对我们兄弟下手了……”
曹为这话说的没错,曹府的内奸,尚且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番曹墨骤然闯进宫闱,定然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曹为累了一天,回房之后,瞧见温书正在等着他用晚膳,这一天的疲累,皆化在了温书温柔如水的笑容里面。
曹为冲着温书温暖一笑,随后坐了下来,与温书安静的用膳。
晚膳之后,曹为提起昨夜曹墨之事,温书也觉得蹊跷万分。
但是一时间,这件事除了暂且压下来,也没什么头绪。
就连刘灿,日日在皇后身边,都不知道皇后派谁去做的,他们就更没法揪出这个人了。
曹朔归来之前,司马宣倒也回来了……
这两年,司马宣老家许城两边跑,上回一走,便去了大半年,曹为也不管他,他自己没趣,便又回来住了两日。
倒是这一回,曹为和温书听说,他把妻儿都带到了许城。
这倒是难得,司马宣这个人,对自己的妻子一向没什么感情。但是听闻,他对两个儿子极好,宠溺至极。
只是温书每每想起那两个孩子来的不明不白,便觉得别扭。
好在,司马宣也觉得住在曹府不方便,便来回了曹为,说是在许城外买了一处宅院,倒也安静,正好和妻儿一道住过去。
曹为闻言,倒是也没有拒绝。
只不过,恶心人的倒是,司马宣好不容易安静了这两年,临走之时,还给曹为送了一个盒子。非说要他走之后,让他和温书一起打开。
说来,这两年,司马宣也给曹为出谋划策不少,对曹家的忠心尚且不知,但是做事也算是勤勤勉勉,故而,曹为对他也算是和缓了不少。
毕竟从前之事,也不能都怪司马宣。只是当初暗害温书的事情,曹为始终都不能介怀,故而,也不能重用司马宣。
这个盒子,曹为到底收下了。
待司马宣搬离曹府之后,曹为和温书打开那个盒子,却只见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
这钥匙,自然是司马宣刚买的宅院的钥匙。字条上,也只写着“随时恭候大公子大驾。”
温书看了一眼,一向温润的面容倒是难得的冷脸,“无耻之极,走了也不让人安生。”
曹为倒是轻叹了一口气,凑近了温书小声问道:“你生气了?”
温书倔强的转过头,“没有,就是看不惯他,烦得很。”
曹为将那盒子递给了伯睿,纷纷道:“找个地方,丢了,别让温书再看到。”
说完,曹为正要去讨好温书,温书却道:“等一下,别丢,收拾起来,好好保管,以后或许还有用得到的时候。”
曹为不解,“还有何用得到的时候?难道你希望,我日日去找司马宣?”
温书摇头,随后颇有酸意的哼了声:“你以后,要与司马宣的交往多着呢。我纵然不高兴,也阻挡不了命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