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曹为便更觉得不对劲了,那虚空是司马家的人,不是司马宣,还能是谁?
“是司马宣他大哥,亦或者是他父亲?难不成,是他儿子?”曹为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温书睡得正沉,一个都没回答。
曹为只好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的去问,奈何这一回,温书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再也没有回答的力气。
眼下,虚空到底是谁,在曹为这里,似乎成了一桩迷案。
次日一早,飞昂前来报备昨日之事,“世子,那司马宣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太厉害了会演戏,属下在他的脸上,竟然没看出半分波澜。难道,博简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曹为一边批阅军务,一边望向了飞昂,淡淡开口问道:“那你以为呢?”
飞昂沉思了半响,这才道:“属下猜不出来。不过属下觉得,那司马大人可不像是好人,眼神贼溜溜的,脑袋里竟是整人的计谋。没准是装的,也说不准。”
飞昂话虽如此,可潜心里,已然认为司马宣是装的了。
而曹为放下了手中的军务,沉吟良久,回想起温书昨夜的话,他反倒是开口道:“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
飞昂一怔,还欲说什么,曹为便摆手道:“罢了,我去看看父亲,你去看看温书醒来了没有。”
飞昂点头称是。
彼时,曹朔的房中,他正手捧着一封信,笑的开怀。
曹为见曹朔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也忙凑上前问道:“父亲因何如此高兴?”
曹朔将那信递到了曹为的手边,随后嗤声道:“江东小儿,向孤王称臣,并劝孤王,再进一步,废除汉帝,自立为帝,真是可笑。”
曹为面色一怔,随后连忙道:“父亲,江东方所言,不无道理啊。”
曹为是念着曹朔眼下身子不适,若是此时称帝的话……
然而,曹朔只是笑了笑,摆摆手道:“这么多年,如此进言的,皆被孤王训斥了回去。永寰,你可知为何?”
曹为拧眉,垂眸道:“儿子不知。”
曹朔冲着曹为挥了挥手,曹为立马会意,上前凑到了曹朔的床榻边上。
曹朔轻轻拍着曹为的肩膀,一脸的慈爱,“孤王这辈子,权势,名位,什么都有了。区区帝位,孤王早就不在乎了。如今孤王大限将至,不图那些虚名。孤王希望,让你来做这个开国帝王,你以为如何?”
曹为大骇,半响都没有缓过神来……
曹朔笑了笑,突然问了句:“温书呢?还没起来?”
曹为脸色一红,垂眸道:“温书身子不适,昨夜去三弟房中说了会儿话,许是太累了,便还没有起床。”
曹朔笑了笑,牵过曹为的手,叮嘱道:“孤王走后,你要善待你的弟妹们,更要和温书好好的。孤王走后,你亦可对你的母亲和诸位夫人们说,她们可以改嫁,不必替孤王守着。孤王无能,不能陪她们太久啦……”
曹为眼眶湿热,忙匍匐在地,跪泣道:“父王……”
曹朔笑的坦然,如今这种时候,他的神智反倒是清明,比任何人看的都开……
“生死一事,乃天地轮回。孤王被头风折磨这么久,如今这个年纪离开,也不算太早。孤王老了,未来的基业,就交给你了。孤王今晨,已经传令司马宣,命他从即日起,安心辅佐于你。此人野心昭昭,必祸及曹家,然而,温书身子弱,不能辅佐你,朝堂正是用人之际,你若是没有了他的辅佐,蜀中,东吴,皆虎视眈眈,非得吞了你不可。永寰,你要记得,你计谋不是最佳,文武亦不是上等,但是为人君者,你要善用人,懂制衡之道,方能保你地位无虞,你可清楚了吗?”
曹为早已是泪如泉滴,他跪伏在曹朔身侧,应声道:“是,儿子都明白了。”
曹朔这才笑了,冲着他柔和道:“莫要再跪着,地上凉。你起来,孤王还有话要吩咐你。”
曹为连声称是,上前坐在了曹朔的身侧,曹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握着曹为的手,状若无意一般的笑问道:“你三弟曹墨,醉心诗书,嗜酒如命。朝中虽有支持他的势力,但尚且不足为惧。可是你二弟曹威,神勇无比,更手握军权。孤王且问你,若孤王大去之后,曹威起兵谋逆,背弃于你,你该如何?”
曹为脸色一变,沉吟许久,都没有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曹朔先前已然吩咐过,要善待弟妹。
可若是曹威谋逆,曹为身为君主,岂能饶过他?
杀之,定然不是曹朔期待的答案。
曹为沉吟良久,终是道:“二弟与我一母同胞,他日,若我登帝,二弟就算是再不愿,也不会违拗于我。”
曹朔摇了摇头,神情没有半刻放松,他依旧是紧抓着曹为的手,冲着曹为严肃道:“永寰啊,你要正视这个问题。你们都是孤王的儿子,孤王再了解不过。孤王一走,就曹威那个性子,势必反你。你们兄弟,自幼不和,父王,皆看在眼里。父王再问你一遍,到了那等田地,你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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