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司马宣连叩了三个响头，神情委屈而又壮烈……
朝中大臣早已有人不忍司马宣如此，正欲出来求情，却被另外一个狠狠的攥着。
那人小声道：“温香侯是什么人？那是咱们魏王心头上的人，如今魏王雷霆之怒已下，你去求情，无异于找死！”
曹为坐在高处，自然能看得清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他轻呵了一声，冲着司马宣阴冷道：“司马宣，你觉得孤王冤枉了你，是不是？”
司马宣伏首在那，沉吟半响，这才声泪俱下的开口道：“臣不敢。”
“你不敢？你特意做出这等腔调来，岂有不敢之理？这群臣不知道，孤王却清楚的很，当初，温香侯被困于宫中禁道，险些困死，就是你司马宣的手笔，不是吗？”
司马宣抬眸，看向了曹为那张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的面孔，心中顿时发怵！
这些年，无论他为曹为做了多少事，曹为却总还是记得这件事！
看来，在曹为心中，这只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永远也抹灭不掉！
想及此，司马宣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伏首在地，不再抬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魏王便认定是臣所为，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如今，魏王再提此事，非要剜臣的心，臣无话可说。”
曹为笑了，随后他起身，冲着刘灿拱手道：“陛下，当初司马宣掳走温书之时，您也是知道的，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您且说说，臣是否冤枉了他司马宣？”
刘灿每日上朝都觉得困倦无比，此时此刻，也险些睡着。
奈何曹为突然提到了他，他这才撑着精神，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司马宣。
不知为何，司马宣如此，刘灿觉得莫名的爽快！
司马宣此人，与虚空道长合作，害的温书如此，让刘灿气愤。
故而，刘灿轻咳了一声，点头道：“魏王说的没错，当日，司马宣被废皇后孟氏招进宫中小住几日，奈何这司马宣冥顽不化，意图不轨。待温香侯入宫，他便趁着魏王出宫议事之机，软禁了温香侯。若非朕及时赶到，那个时候，温香侯便惨遭毒手了。”
刘家与曹家，看似平静，却势不两立。
今日，在满朝文武面前，刘灿站在曹为这边，也着实惊奇。
若非是迫于曹家的压力，那便是刘灿所言，皆是真话。
刘灿虽有名无实，可德行在外，无人不信他所言。顿时，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道：“听说，这司马大人从前与温香侯争风吃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如此，那也说的通。”
另外一个连忙道：“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
司马宣就跪在群臣之中，那些议论一声，皆不堪入耳。
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刘灿哀痛欲绝的开口道：“陛下，您说臣当年掳走了温书，有何证据？臣当年因何入宫，您是最清楚的。温香侯被掳走那几日，臣明明赶回河内，看望病重的父亲。根本不在宫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陛下和魏王皆以为臣有罪，臣甘愿受着。”
刘灿微微一笑，并不恼怒，反而是冲着议论纷纷的群臣道：“朕当着文武百官和魏王的面，自然不敢妄言。温香侯生前，与朕私交甚好。你故意做出不在场的证明，实则你偷溜回宫中密道，皆被温香侯所瞧见。他之所以不拆穿你，是因为念及你对魏王的忠心。”
“不仅是那一次，温香侯胳膊上的黑线，也是你所为。你知晓他病重，命不久矣。亦知晓当年温香侯幼年明明没有脉息还活了那么多年的事，故而，你勾结虚空道长，行阴诡之术。温香侯早已病入膏肓，可你恨他入骨，在他临死之际，非要折磨于他。温香侯向来淡泊世事，唯一在乎的唯有魏王而已，他不想让魏王担心，才亲自入宫见朕，求朕下诏，让他跟着临智侯一道去封地。”
“你之所以会去城门口见他，也是想要跟他炫耀你的成果。司马宣，你想杀温香侯，又何止是一日两日，难道还非要朕在满朝文武面前说出你的野心，说出你肖想魏王之事，你才甘心吗？”
刘灿向来温润，这种温润，在外人看来，便是懦弱隐忍。
可是今日，他如此掷地有声，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而曹为站在高处，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他想起温书还在的时候，曾经预言司马宣会祸害曹氏，更预言，司马宣乃长寿之命，天数所在，轻易动不得！
动不得吗？
今日，曹为还偏要逆天而行！
“来人，脱去司马宣的官服，押入大牢，不日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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