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照笑着摇头:“父亲多虑了,儿子自幼问道,便是没有那等心思的。”
司马宣又开了一个酒壶,仰起头便又喝了一大口,随后更是呜咽出声道:“你说那郭温书,有什么好?”
这话一出,四周便有阴风吹过。
彼时,温书正坐在司马宣的对面,笑吟吟的开口道:“我哪里都好,你是不是要气死了?”
此话一出,司马照脸色一白,他顿时起身环顾四周,却不曾瞧见任何人。
司马宣见他如此,亦是深深蹙眉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司马照毕竟是虚空,见惯了风浪,只一瞬的慌乱之后,他便恢复了脸色,冲着声源处厉喝一声:“温香侯,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他盯着的,正是温书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温书险些以为,这虚空道长道行太高,连鬼魂都看得见。
当温书缓缓行至司马照的身侧,他却没有丝毫反应之时,温书才嗤笑了一声:“人人皆道虚空道长法力高强,公孙礼在世,亦是将他师父说的出神入化,就连虚无道长都说您行阴诡之术,着实可怖,可温书却觉得,您也不过如此嘛!”
温书语气尽是讥讽,而司马照脸色灰白,半响才冲着空气抓了一把,奈何,空气之中,空无一物。
他亦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沓符纸,手上一甩,那符纸在空气之中消散,可却未伤温书分毫。
温书本来还躲了一下,可那符纸却是实实在在的击中了他,没有伤到他,温书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温书暗道一声好险,随后更是得意洋洋的笑道:“虚空道长,符纸这是,坏了?不好用了?还是时日太久,失效了?”
司马照这下子气的险些厥过去,他不可置信的冲着空气怒吼:“怎么可能?任何魂灵皆不可能从我手中逃过,你到底做了什么?还有,我当初给你身上下的咒,就是为了泯灭你的魂灵,你……怎么可能……还在?”
司马照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司马宣的话,可是司马宣已经听明白了……
他脸色亦是难看至极,他丢了手中的酒壶,冲着司马照道:“温书?温书他在这个房间里?”
司马照的脸色,比司马宣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口中喃喃自语,甚至还盯着自己的双手,半响之后,他一把一把的从怀中掏出符纸,冲着空气撒去,奈何,当符纸用尽的那一刻,温书亦没有被伤害到分毫。
温书大抵也沉吟了一会儿,思索半响,才想到这问题出在何处。
他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的魂灵,也不属于这个时空!
而虚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跨时空伤人。
想及此,温书反倒是觉得无所顾忌了,他冲着虚空道长嘿嘿笑道:“我瞧您,似乎是疯魔了?您也算是活了三世,这道行看来还是不行啊,是不是附在司马照小儿的身上,耽误你施法了?”
司马照脸色惨白至极,他几乎是恼羞成怒道:“无耻小儿,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我虚空出手,向来不会留情,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点,才会留下魂灵?”
虚空慌了……
当年他背弃师门,被师门追杀之时,他也从未害怕过。
他自认能驱邪避凶,也从不会怕鬼。
奈何今日,他反倒是被温书吓得跌倒在地,半响都不言语。
见儿子如此,司马宣亦是赶忙上前扶起司马照,随后冲着空气怒吼:“郭温书这厮,死了也不安生!装神弄鬼的,是要吓唬谁?”
听到“装神弄鬼”这几个字,温书反倒是笑了:“虚空,你且跟你爹说说,我可不是装神弄鬼,我本就是鬼!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我温书,不会轻易就认输。”
说罢,温书一脚踹翻了司马宣身侧的酒壶……
酒壶落地,摔的粉碎,吓得司马宣跌坐在地,抱紧了司马照,大哭出声:“我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