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办法,曹为欢喜接受。
日子似乎一天天平静了下来,曹为与温书虽然都看不见彼此,可是曹为深以为,温书就在他的身边。虽然不能与从前一样,与他日日同榻而眠,可他已然心满意足。
在宫中飘荡了这许久,温书这魂灵,也开始越发的不稳。
这话,他只敢同刘灿说。自然,温书还亲自嘱咐刘灿,若有一日,他连这一丝魂灵都保不住了,让刘灿切记,不要告诉曹为。
只让曹为以为,温书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即可。
黄初元年十一月,彼时,温书已然陪在曹为身畔,将近一年之久。
而胡桃老儿,姗姗来迟,终究还是寻到了温书。
温书印象中,一共也就见过这胡桃老儿两次,算上这一次,是第三次。
与温书而言,这胡桃老儿,便与死神无异。即便多年未见,温书还是一眼,便看出了胡桃老儿那苍老的面容。
胡桃老儿一身的风尘仆仆,见到温书便叹息道:“老儿我太忙,让你做孤魂野鬼这样久,实在不该!”
温书面露失落,随后道:“刚死的时候,我还埋怨你为何不来。如今,我已然不希望你来了,你反倒是来了。真的是,特别是时候!”
胡桃老儿一顿,随后嗤声道:“臭小子,来这时空活了数十年,胆子也大了起来。居然敢同胡桃老儿我说这等没轻重的话!”
胡桃和温书正说着话的时候,刘灿也赶到。
这一次,刘灿终于看清了温书,也看清了胡桃老儿。
温书说的没错,他的魂灵实在不稳,状似透明,飘散在那里。若是胡桃老儿再不来,恐怕这温书,就要消散了。
胡桃老儿见到刘灿,倒是恭恭敬敬的,他先是对着刘灿一拜,随后道:“这须臾数年未见,您可安好?”
刘灿微微一笑,恭谨回道:“我皆安好,胡桃老儿您也安好。”
胡桃老儿赔笑了一声,忙道:“这一回啊,我是来接温书的。您是长寿之命,在这人间,还有清福要享,就不必来送我了。”
刘灿轻咳了一声,这才看向了温书,“我是来送送温书的。你若是走了,那曹为该怎么办?”
温书眼眶一热,是啊,他不怕死,不怕烟消云散,不怕遇到胡桃老儿,更不怕那虚空折磨他。
温书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曹为!
思及此,温书只好叮嘱道:“若我走了,你且先哄骗永寰一阵子。你且告诉他,那留在司马府的三名姬妾,皆不可用。尤其是那柏姬,将来必是司马宣的人。”
刘灿微微点头,这些话,不用温书说,刘灿也知道。之所以迟迟不言,是想着等着时机到了,用来哄骗曹为,告诉他,这些都是温书算出来的。
胡桃老儿有些不耐烦,忙催促道:“温书啊,我这手边还有别的事情,发落完了你,我还得继续干活。就给你两句话,吩咐完了,赶紧走。”
温书苦笑一声,这胡桃老儿还与从前,颇不近人情了些。
温书心中,似有千百句话要说,可此刻,却不敢轻易出口了。
到底,温书还是冲着刘灿道:“我在曹墨那里,留了许多信。皆是写给永寰的,这一年多来,曹墨与永寰皆不太亲近,身边又总有小人撺掇。你让永寰事不忙的时候,去看看他,正好也看看那些信……”
胡桃老儿这下受不住了,一脚将温书踹没了踪影……
那刘灿脸色一变,忙颠怪道:“老儿,温书话还没说完……”
胡桃老儿无语道:“我让他只说两句,可是他倒好,多说了好几句话,我已然是法外开恩了。你们两个,当我时间真的很充裕啊?我已经忙的两百年都不曾睡好觉了!可怜你们,谁可怜可怜我啊?”
刘灿本是凡人,听不懂胡桃老儿这话。更不敢轻易得罪胡桃老儿,眼看着胡桃老儿就要消失,刘灿却连忙扬声道:“那虚空道长作恶多端,都已经死了,还屡屡用魂魄占人身,这事情,你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