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用。”,我喝完药以后感觉好一点了,“我不算特别严重的,而且我也呆不了太久,用不着的。”
在背后放好软枕后,恩里克才扶着我缓慢地躺在床上。“这倒也是。”,他说,“不过没关系,我家备用地毯还很多。”他的手心很温暖,奇怪的是在这大夏天我居然不觉得热,眼皮子也开始打架,实在耐不住困意就睡着了。
“希望你能睡个好觉。”我听见他说。
这回没梦到什么,至少比起不久前的回忆要好很多。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村子旁边有湖泊,湖泊是他们用来养鱼的。养的鱼都是大鲫鱼,特别肥,烤鱼的话一口咬下去能往外滋油的。记得我爸我妈还在的时候曾经跑到那里玩过,有个钓鱼的老翁看见我乐呵呵地笑了,鱼也不钓了,从篮子里抡出条还在吐水的鲫鱼送给我说给我跟我妈补补身体。我从小特别乖,说什么都要给钱,硬塞给老翁我全身上下都积蓄后美不滋滋地抱着鲫鱼跑了。
那天晚上我妈做的水煮鱼记不得大概是什么滋味了,可我仍旧执着地认为没有哪个地方的水煮鱼能比得上我妈做得水煮鱼。
人们常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可我的回响估计就像一颗投入深井中的石子,咕嘟一声,浮出水面,再慢慢地沉底了。
其实我的睡姿挺好的。因为原来小时候没地方住了就躺草垛上,草垛子扎人啊,一翻身就能被枯草尖给扎肉,严重了就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要在夏天还好,要在冬天就实在难为人,以至于我从小到大的睡姿都特别乖,不乱动,说白了跟死了躺棺材木似的。倒不是不习惯,认床,而是因为再也没有能够容忍我随便大手大脚往床上一躺的人了。
再次睁眼,还是恩里克,他手上拿着本书翻着看。刚开始他还没注意到我,等听见声响扭过头的时候难免有些讶异。“……你真的太乖了。”,他揉了揉我的头,语焉不详地说,“这样真的挺让人感到心疼的。”他没再说下去,合上书扶我下床,唤冒冒失失的女仆给我拿衣服。
“没事的,我没事了。”,我坚持自力更生,“我可以自己走到那里去拿的,不用麻烦了。”
恩里克听完只是看着我,单纯地注视,眼神不掺杂任何感情。先前描述过,他的双眸水汪汪的,当他认真看一个人,眸子里会盛满那个人的倒影。而此时,我成为他看着的那个人,霎时间有点尴尬。莫约他本人也察觉到这股子没来由的尴尬,继而借着把书放在床头柜的动作顺势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他不说话,就容我遐想片刻。
我的思维飘到很久以前,就到还没睡那要了老命的补觉。
现在仔细想想,我的人生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说不上特别轰轰烈烈,也称不上跟开了挂似的只往前突突,真称不上什么大人物。回想起来,左右思索,我想大概就是个中滋味都尝了个遍吧。
挺好的。
“小白是别人送的,米格尔的四岁生日那年送来的。”,恩里克打断了我的回忆,“小白本身就是作为魔兽培养过的,故而天生就有人的思维,跟着米格尔学了些低阶法术。刚刚那个是因为它没掌握熟悉施力的力度,所以才出现的有点太突然了。”
明白他是在为小白惹我过敏解释。说实在的,实际上我挺喜欢那只白貂,如果我没有过敏的话我早扑上去蓐毛。不过魔兽?那又是什么?为了这个新词组我再次产生我是不是知识量不够的感觉。
“这是最近才兴旺起来的。”,恩里克说,“是一种可以帮助主人的动物。通常来说不会体型过大,但也不是没有比较喜欢体型大的动物的人。魔兽通常是由驯兽师和巫师一起培养,而它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以主人为宗旨的,这和信息科技运行的基础是条执行命令一样,魔兽的执行命令就是保护主人。它们往往具备足够的知识和能力,换句话说,它们可以和人类交谈,也能够通过学习施展低阶法术。”
“等一下。”,我抿嘴,“魔兽是每个人必须要有的吗?”
听到这句话,恩里克立刻就明白了我的顾及。“不啊。”,他温和地说,“不一定,这随你心愿。魔兽也不是放在条例上标明‘必须要人手一只’的,果真如此的话不止有些家庭会遭殃,连动物们也会被惹出麻烦来,现在只是在九囿大陆很火热而已。”紧接着他又说。“如果你很想要一直的话。”,恩里克看着我道,“我可以拜托认识的人帮你搞来一只无毛的魔兽。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猫?狗?还是狮子?”他问我,我摇头,让我撸毛还行,让我养动物……
还没把我自己养明白呢。
“那小白……”
“小白现在已经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了。”,恩里克说,“它现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抱歉。”
想象了下,白貂低着头,可怜兮兮地嗷了一声。我深呼吸,感觉有点卡气了。“没事,我真的不介意的,真的。”,我念叨自身对于毛绒过敏对恩里克说,“所以它现在?……”话我没说完,可我觉得恩里克兴许明白了我的意思。
又或者没有。
“放心。”,恩里克说,“它从眼下开始是不会跟你出现在同一地方了。”
我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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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国家的文化和语言都不大相同,有些地方类似“他”“她”“它”以及其他的发音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