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风在一旁笑,紫焱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手势,说:“我叔叔要造反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梓卿你不用担心。”
木梓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有苦说不出,哦!不用担心?我特么感觉自己已经在坑里了!
“梓卿可能不知道,在这紫照国有两姓皇族,要么姓紫,要么姓图朵。紫为神之后裔,而图朵则是当年禅位的部落首领一族。”
这件事,木梓卿在斩情那里也听到过一些,所以并不算很吃惊,就听紫焱接着道:“先王失踪后,我打败先太子图朵正格登上皇位,对此,我那位叔叔一直怀恨在心,我继位的这三年,他一直暗中联合朝中前太子势力给我使绊子,所以,这次袭击若说没有他的份我是一点都不信。”
“那前太子和霖王——”
紫焱点头,说:“没错,他们才是亲父子。”
木梓卿对他们的混乱关系感到吃惊,一国两姓,堪比三权分立,但他们这生产力发展顶多也就宋朝的水平,没想到政治制度如此超前?
看木梓卿的表情,紫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继续道:“当年我父王弃我立正格为太子,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对霖王的所作所为一味忍让,想从他身上调查出当年的真相。可他却是变本加厉,如今竟打算联合外族大举进犯,逼我让位,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木梓卿没想到紫焱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被自己的父亲抛弃,有多痛苦他完全能感同身受。当年,他父亲为了当上木族实际掌权者,将他推出去做傀儡,让他对亲情一词断了最后的念头,那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就站在悬崖上,而身后已经没有了任何依靠。
紫焱端着茶盏,长叹了一声,说:“战火就要在这片土地上燃烧起来了……”
木梓卿望向他,发现这个人与之前相处的那个白术已经完全不同,明亮的眼中似乎燃烧着怒火、不甘、反抗还有对家国天下的忧心。一如当年的自己,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依然选择了反抗。
“如果战争无法避免,便倾尽全力迎头痛击,以杀止杀,以战止戈。”
紫焱心中回味着这句话,眼中精光顿现,这个木梓卿看着斯文,没想到也是个狠人,以杀止杀,以战止戈……看来在他的故事里,也不是个善茬。
“过两天,宫中举办一个宴会,梓卿也来热闹热闹吧!”
闻言,木梓卿先是好奇了一下,然后心中就警铃大作,是坑!绝对是坑!
“这……我就是一介草民,哪有资格参加宫宴呢?还是不去了,不去了。”
秦沐风笑道:“这次的宫宴与以往不同,乃是给涡拓国和亲使臣摆的接风宴。听说他们还带了西域美女进献,要在宴会上表演舞蹈,你就不想看看吗?”
“不看不看。”
“啧!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有这么可怕吗?”
木梓卿虽然没回答,但是那拒绝的眼神,充分地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坑,老子不跳!
紫焱想了想,望着木梓卿呵呵一笑,像只狐狸,他说:“梓卿在邬京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唉,邬京城虽大但是地契买卖还是很抢手的,有时候几万两都买不到一间三院的小宅子,地段好的更是千金难求。如果梓卿肯赏光宫宴,那我或许能把我东城的宅子打个对折卖给梓卿兄弟。”
真是一招打在死穴!
在木梓卿的等价思维中,地契=房产=房地产,这买卖,值啊!
不就是宫宴嘛!坐远一点,尽量当个摆件,还是能做的来的!
“好吧!你们随便犄角旮旯里安排个座就行了,我就看看不说话。”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去安排的。”说这话的时候,秦沐风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那行,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们。”
木梓卿望着那个紫色的背影,一阵肝疼,什么担心他的身体来看望他,全特么是骗人的鬼话,明明就是来诓骗他参加那什么劳什子宫宴的!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个宫宴,肯定没那么简单。
“沐风,那个涡拓国什么来头?”
秦沐风眯着眼睛,望着他说:“就北边正和我国打仗的那个。”
我靠!你他大爷的!如果是这种关系,那宫宴分明是个鸿门宴,他妥妥是被抓了壮丁了!
秦沐风看木梓卿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立刻很有眼色地开溜。
“那个,我爹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你自便,千万别客气!”溜了溜了。
该死的,从来都是他坑别人,如今却被人明着往坑里带,难不成穿越的时候把脑子给落那边了?
独自坐了一会,天色还早,木梓卿想着,干脆去城里逛逛,反正离那宫宴还有两天,万一给他碰上个便宜的宅子,那他就可以不用去参加那鸿门宴,让沐风他们自己在坑里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