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棠走上前,一把扯了地上小丫鬟口中的布子。
布子一脱口,那小丫鬟就朝沈氏求救道:“夫人!你要救救我啊!奴婢不想死啊,求夫人救命!”
这满屋子的人,她谁都不求偏求沈氏,在座谁不是人精,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原由。
沈氏刚恢复过来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后退一步,搀扶着云姑姑的胳膊,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恐慌。
云姑姑低声在她耳旁道:“夫人别急。”
沈氏咬牙:“不是让你办稳妥些吗,怎么回事?”
“这些人不知是夫人的指使,应当有诈。”
“沈氏,怎么回事。”沈老夫人出声,语气自是算不得温和。
沈氏赶紧撇清关系:“儿媳并不知晓这下人为何要求救于我,此人我并未见过。”
随即沈氏怒瞪向对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收取钱财陷害于我。”
她这话一出,柳锦棠的眼神立马一厉。
沈氏刻意咬重了收取钱财四个字,生怕沈老爷等人听不见一般。
她这样说,不就是想说自己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吗,再说白一点,她二人对峙,不就明显在说是她陷害她咯。
当真可笑。
“奴婢没有收取钱财,奴婢只是按照吩咐行事。”小丫鬟跪在地上,那求生之色,不似作假。
沈淮旭低沉声音传出:“吩咐你做什么说出来,我保你不死。”
沈淮旭是谁,那是整个沈家除了沈老爷,沈老夫人,说话最有用之人。
他说保你不死,你定然死不了。
小丫鬟几乎没有思索,犹如抓到救命稻草,先是朝沈淮旭磕了两个响头,然后便一字不落的交代了。
原是沈氏院子里的婆子去找她,并给了她一个药包,说把此药下到柳锦棠喝的水中或者药中,不管用什么法子,定要让她喝下。
“你怎么知晓对方是夫人院里的?可有什么凭证?”沈老爷最是厌恶这种后宅栽赃陷害之事,眉宇间戾气充盈,看着那小丫鬟的眼神更是可怖。
小丫鬟也是被他吓得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摇头:“奴婢没有,没有凭证。”
说完后她恐是怕沈老爷发作她,没敢停顿继续补充一句:“但是奴婢看见了对方裙摆上的纹样,绣的是织金回形纹,奴婢虽然是个杂扫丫鬟,可却知晓,这每个主子院子里的下人的衣裳纹样都是不一样的。”
小丫鬟提起自己的衣摆:“比如奴婢的,就是素衣,没有图样,而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绣的则是菊花纹,四小姐院子里的丫鬟穿荷花纹,而夫人院中下人,穿的是绣回形纹样的衣物。”
这小丫鬟不说,很多人都未发现,待她一说,低头一瞧,果真如她所言。
张管事极为有眼色的从后走出,擦了把额头冷汗,解释着。
“这各个院子里的下人衣物纹样不同,也是为了方便换季之时好区分各院子的衣物,以免混淆,这不算什么秘密,各个主子院子里的下人衣裳是什么纹样皆有入册,一查便知。”
这确实不算什么秘密,沈家各个主子都知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