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乍一见面,这崔古道对着安生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安公公,此次你我得陛下器重,你却辜负了陛下对你我得期望,你假借职务之便,横行霸道,收受贿赂,鱼肉百姓!待本官回京,定要参你个贪婪无度,仗势欺人,中饱私囊之罪!。”
安生皮笑肉不笑,掩住瞳子里的冷意,听着崔古道那慷慨激昂的斥责之声,他尖笑一声:“哎呦,崔大人,您这可就冤枉咱家了,咱家何曾做过这些事。”
崔古道重重哼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呵。”
安生笑出了声,他的笑容很淡,眉眼微弯,原本阴郁的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
安生故意捏着嗓子,语气轻蔑,慢悠悠的开口:
“崔大人,咱家乃陛下近侍,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陛下,你为官多年,只知那断案破案,怎就这般榆木脑袋,在你眼中莫不是只有那忠奸廉贪,字字分明,真是不知可谓,咱家就跟你直说了,有些事,陛下做不得,却总得有人替陛下做,你不做,还不让咱家做,怎么,这就是你的忠君爱国之道?”
说到这,安生眯起双眼,语气也强硬起来:“好!那咱家就等着崔大人参咱家一本了,就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咱家!”
这话一语双关,内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崔古道心思百转,死死盯着安生,看他一副风轻云淡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闪过迟疑:“陛…陛下……?”
“崔大人,慎言,有些事,是死也不能说出口的。”安生冷哼一声,留给崔古道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甩袖走人。
徒留崔古道憋的脸色青紫,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让那崔大人吃瘪,安生心情大好。
得了空,安生便陪着阿梅习字,这些日子,阿梅每日的功课都不曾落下,识得的字越来越多。
这时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京都安府的来信。
阿梅平日自然是想念干爹,还有爹爹弟弟的,一听是家里来的信,惊喜不已。
“夫君,快点拆开看看,看看干爹都写了些什么?”
安生拆开信,逐字跟着阿梅一起读,阿梅识得了一大半,剩下的安生就耐心讲给她。
这是一封报平安的信,安贵说家里都好,莫要挂念,顺带还提了提已经按照安生的叮嘱动用关系将豆子送进了国字监。
阿梅是知道国字监的,那可是整个国家最高学府,人才济济,读书人都以能去国字监进学而为荣,可是……
安生将阿梅的疑惑看在眼里,他轻声解释:“豆子已经六岁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四岁就要启蒙了,这国字监前几年便开设了启蒙堂,豆子如今去进学正合适。”
夫君这么为弟弟着想,阿梅心中即欣喜又感动,突然想起什么,阿梅问夫君:“可是,那种地方不是王孙贵族官员子弟才能去的地方么?”
安生嗤笑一声:“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挣钱的买卖到哪里都行得通,只要出得起价钱,自然没有问题。”
阿梅突然红了眼眶。
安生挑眉,将人揽到身边,低头盯着阿梅:“怎么,不高兴?”
阿梅一下子扑在安生的怀里,抽了抽鼻子:“高兴,阿梅是高兴的,夫君对阿梅太好了,还对豆子这么好,阿梅好感动,呜呜,夫君真好。”
安生哭笑不得:“瞧你这点出息,你是咱家夫人,咱家不对你好对谁好,况且豆子是咱家的小舅子,只要有咱家一日,咱家自然会顾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