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静静听着阿梅倾诉,听到大理寺,眼神忽暗忽明,最后他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既然是大理寺,那便是走流程的,咱家先派人过去查一下到底是何情形。”
阿梅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这时安生轻轻拍了拍胳膊,阿梅先是一愣,后知后觉的红着脸从夫君怀里挪开。
就见夫君侧头示意,身后上前三人,对着阿梅行礼。
“奴才武大。”
“奴才小郑子。”
“见过夫人!”
除了荷花,阿梅看着另两位面生的小公公,目光不明所以的看向安生。
安生冷冽的目光扫过三人,对着阿梅却带着温度开口:“荷花的身契在咱家手中,日后她便跟着伺候你。”
他又指了指武大小郑子:“他们二人是咱家调教出来的,算是咱家的心腹,从今日起二人轮流跟着你,咱家在宫里多有不便,有事让他们跑腿去办,有信让他们去传。”
阿梅心中感动夫君的贴心,低低嗯了一声。
安生原本在宫中还有些事要处理,可眼下自然是老丈人和小舅子重要。
安生如今刚回京,一些事不方便直接出面,他先将武大与小郑子派了出去,便带着阿梅回了府。
自从见到夫君,有了主心骨,阿梅心里安定了下来。
好在回家阿梅没等多久,武大小郑子与安贵便一同回府了。
安贵有些累了,饮了口茶,歇息片刻,对上阿梅略带焦虑的神色缓缓开口:“豆子确实将人推倒了,跌破了脑袋,那孩子是孙尚书嫡女的幼子。”
简明扼要。
阿梅心中一紧。
就见夫君挑眉,哼笑一声:“就算是孙尚书的亲儿子,这种小事也不会落在大理寺,定是还有隐情。”
安生这话说的没错,大理寺平日主要负责皇帝交代的案件,并审理刑狱案件,复审刑部判决的重案,这种小事实在是大材小用。
安贵嗯了一声:“确实,那孙尚书的儿子,就是那孩子的舅舅如今正在大理寺任职。”
安生似笑非笑:“怪不得。”
武大这时候插嘴:“奴才已经将公公的口信同那边说了,也已上下打点妥当,只是那宋姓小子如今还昏迷不醒,孙宋两家已经请了太医过去,若让放人,还需缓上一缓。”
安生点头,接着问武大:“你可问豆子为何要推那孩子?”
武大回道:“奴才问了,小公子说,那个宋诚之平日总是欺负他,今日因为名姓问题,不单单笑话他,还笑他阿姐,他一时生气才推了他。”
“怎么笑话?”
武大便将豆子的原话复述出来。
武大说完,阿梅一下子红了眼,一时间千思万绪涌在心头。
安生安抚的轻拍了下身旁阿梅的手背,黑沉的目光闪过凶狠,愈发幽暗,浓郁的恶意与疯狂似乎要流淌出来。
他缓缓开口:“陛下与二皇子已下定决心重启内行厂,明日早朝就会任命咱家负责内行厂一应事物,咱家会找机会和那孙尚书好好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