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一应人等尽数跪地行礼。
赵高走了过来,轻声道:“免了吧,殿下说了,今晚便在乾红县县衙留宿。”
陶之贵满心欢喜,恭敬道:“县衙已经安排妥当,太子殿下可随时入住。”
当派去官道久远的衙役看到太子车辇时,多了个心思,抄小道先一步赶回乾红县,向陶之贵汇报。
陶之贵觉得天上掉馅饼,心思便难得滚烫起来。乾红县只是一座小县,上任以来无甚功绩。更糟糕的是还摊上了一个喜欢仗势欺人的邻居。
上任以来就仰其鼻息,有种寄人篱下之感。
他的履历上没有几分政绩,却因那恶邻倒是添了不少破落事。这般下去,别说升迁了,能平稳离职就算不错。
也是因那恶邻,乾红县的县令就没有能连任的。前几任同僚就有两位最后被追责下了大狱,一大家子判做了官道苦劳役。
听说这年灾冬,冻死在了官道上,尸体都无人收殓,扔去乱葬岗,凄惨啊。
倘若是能招待好太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官职履历中定会添上隆重一笔,不说升迁有望,但是这笔功绩就能让他平稳离职。
他赶紧令人将县衙宅子清扫的尽善尽美,自己则是带县衙众人出县城迎接。
冬寒未去,寒风冷冽,乾红县街道空无一人,街道上积雪都没有扫除,萧条凋敝。
倒是乾红县县衙前热闹无比,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挂上了红绸子。
数十人新衣红绸在县衙门口欢迎,还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鼓乐队,搞得锣鼓喧天,一派热闹景象。
只是县衙前的热闹和乾红县的萧条如此鲜明的对比,有些粉饰太平,让李景源有些不满,
李景源走下车驾,面无表情,冷冽的目光让这位原本满心欢喜的县令遍体生寒,瑟瑟发抖,他赶忙跪地道:“回殿下,这些都是下官和县衙官员的家眷,鼓乐队也是用下官的俸禄请来的。乾红县第一次迎来太子大驾,没有经验,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景源脸色稍霁,道:“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都撤了吧。”
“是是是。”陶之贵赶紧挥手,遣散了一应人等。
飞虎军先行进入县衙,将整座县衙彻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李景源才踏步进去。
陶之贵低声问道:“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可需要准备膳食?”
李景源摆摆手,道:“占用县衙已经是给你添麻烦了,其他事情就不劳陶县令了。”
李景源道:“赵高给些银钱给邓冲,让他带龙牙军去采买一些吃食、马粮,让军士和战马都好好吃一顿。”
邓冲愣了一下,道:“我龙牙军去采买吃食?殿下,我龙牙军可是大衡第一铁骑啊。”
典韦眼睛一瞪,怒道:“三军中就你们最弱,不是你们,难道是我们啊。”
典韦还没放过邓冲,惹得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李存孝笑的尤为大声。
邓冲被怼的哑口无言,气憋的脸色涨红。
陶之贵心思灵活,很有眼力见,赶紧道:“这种小事何须劳烦将军,我去,我去就行。”
“不用,军中用物岂能假手他人。”
邓冲虽然气愤,但军规还是记得清楚,愤懑的接过银票转身走去。
李景源笑着摇头道:“邓冲此人算得上真正的军人,以后别奚落他了。”
典韦:“殿下,我说的是事实,弱就是弱,还不让人说吗。”
李景源无奈摇头,一直以为典韦是个心宽体胖的憨厚之人,没想到也这般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