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回头看见他们,迎过来,嘴里道:“你只错过了开胃菜,重头戏还在这里呢!”
船上宴请的是宁城人,秦征没什么兴趣,他在后厨吃完饭就跑去钓鱼。
彼时没在现场。
秦征已经跑到跟前,见状朝季九伸手,“来来来!这事小爷擅长,让我来!让我来!”
季九有些无语的把匕首递给秦征。
世人多有两副面孔,而秦征最甚。
向春雨来,沈清棠不算意外,她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溪姐儿不然,这女人可是个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主儿,来这里必然有事。
“你怎么来了?”沈清棠纳闷的问。
溪姐儿耸肩,“听说你在餐厅上演拳打脚踢流.氓的女侠戏码,好奇过来看看。”
和秦征一样,她也没在餐厅,在楼上跟玄公子碰头商量一会儿吃完饭引着宾客休息的事。
向春雨在大厅里,没错过好戏,这会儿直奔船舷,抢秦征手里的匕首,“让我也玩玩。”
溪姐儿望着抢匕首的一老一少,多感慨了一句:“你这些朋友真都挺特别!”
“以你的性格可不会像他们一样为了看热闹下楼。找我有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溪姐儿越过沈清棠走到护栏旁,倚着护栏指着水里的海清,“这位是我们这行的常客。”
沈清棠跟过来,没说话。
溪姐儿说的是“我们这行”而不是“我们怡红院”,证明还有下文。
“人称海清公子不过是个戏谑称呼,只有他自己引以为荣。其实他就是个破落户。本姓王。他爷爷辈算是宁城响当当的人物,到他爹就不太行了,非要弃商从文偏没那本事,人到中年勉强考了个秀才。
但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全靠海清公子他娘撑着。
这海清公子自幼被他爹敦敦教导,学问前几年在宁城还是有些名声的,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京赶考。
不过不知道进京发生了什么,名落孙山回来后就开始沉迷女色。
最初几次都是来我们怡红院,后来兜里没银子就去胡同里的小瓦子。
他能来大船上纯粹因为他外祖家的关系,他好像跟二夫人也沾亲带故。”
沈清棠静静地听着。
溪姐儿可不是个无聊会瞎八卦的人,说这些无非是告诉沈清棠,海清公子没有什么背景,想弄死也就弄死了。
方才在大厅时,听见他们羞辱果果糖糖的出身时,沈清棠确实生出弄死他们的心。
这会儿气消了些,不想弄死他们,但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后悔为人。
“对了!”溪姐儿胳膊搭在护栏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探头问海清公子,“听说你赴京赶考途中因为缺盘缠还当了一段时间的小官?”
秦征:“……”
季九:“……”
沈清棠:“……”
难怪溪姐儿这么懒的人会特意来跑一趟。
恐怕这句话才是她来的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