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
季叙言靠在沙发上,将手里的酒抬了抬。
他有意让芸司遥吃点教训。
给了她三天时间来别墅区,到了最后一天她才姗姗来迟。
季叙言从没这么等过人。
尤其还是一个贫民窟出身的特招生。
芸司遥伸手,指节泛着苍白。
她接过酒,就在弯腰的刹那,胸前的胸针不小心砸在了地上。
“啪嗒”
漂亮的蝴蝶兰胸针静静躺在地上。
芸司遥拿着酒杯,歪了下头,冲季叙言道:“……可以帮我捡一下吗?”
她裙摆层叠,厚重蜿蜒,不太好蹲下身。
季叙言看着她握住酒杯的手,莹润光泽,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浮现艳色。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蹲下。
芸司遥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叙言,倏地笑了。
季叙言抬起头,视线接触到她含着笑意的眼,刹那间晃神。
芸司遥殷红唇瓣微动。
“……好像小狗。”
季叙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芸司遥声音冷清至极,姝色靡艳的脸露着温柔又无害的淡笑。
“学长这样……像小狗。”
季叙言心猛地一颤,血液迅速沸腾,心跳快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很冒犯的一句话。
非常冒犯。
将人尊严踩在地上随意践踏。
季叙言应该表现出生气,并且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特招生滚出去——
滚出去都太过于便宜她,应该要她跪下,学狗爬,从这里爬出别墅,最好让全校的人都看到她颜面尽失的模样。
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狗。
可季叙言只是抓紧了蝴蝶兰胸针,尖锐的一角深深嵌入了肉里。
芸司遥垂下眼睛看他,轻而又轻的一眼,就让他呼吸窒住,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看着他,将酒一点点喝完。
透明玻璃杯口映出了她口红的颜色。
季叙言神经都在突突跳动。
芸司遥:“可以了吗?”
她倒了倒酒杯。
季叙言静静地看着她,扯了扯唇角。
“啊。”
非常可以。
季叙言难得如此失态。
卑劣的,不可思议的因为短短几句话产生反.应。
芸司遥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平淡又冷静的看着他。
像是上位者在命令他。
“下楼么?”
季叙言冲她露出笑,“……你先下去吧。”
他尽力维持正常。
手心却早已被胸针扎得鲜血淋漓。
芸司遥很干脆的转身离开,连胸针都没有要回来。
季叙言呼吸粗重的坐回沙发上,视线一瞥,看到玻璃杯上淡淡的红色唇彩。
他伸出手,胳膊微乎其微的抖,握住,将印有唇彩的地方贴住自己的唇。
指关节因用力泛白。
伸出舌.头。
一点一点,全部舔干净。
……
【宿主,已为您检测过,酒里只有少量药物,不会对身体产生大的影响。】
“嗯。”
芸司遥坐在了季叙言的专属位置。
侍者亲自将她领进来。
沙发上还有两人。
正中间是眉眼冷峭,姿态懒怠的楚鹤川。
还有一人,则是银白半长发,笑容灿烂又轻挑的楼逸星。
她是生面孔。
楚鹤川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半阖眼假寐。
楼逸星道:“你是叙言的女伴?”
芸司遥点头。
楼逸星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西装,满脸兴味。
“他还是第一次带女伴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