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话音还未落,芸司遥就看见他低头吻在了伤口处。
手腕微抖。
纱布落在了地上。
猩红舌尖自唇缝伸出,将血迹吮吸舔舐干净,舌尖的温度透着与他体温不符的冰冷黏腻。
伤口竟然……慢慢愈合了。
芸司遥胳膊迅速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就像有无数细针同时扎在皮肤上,酥痒刺痛。
她的身体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想抽回手,却被禁锢得死紧。
舔舐的力度逐渐加重,一股酥麻感从接触点炸开,如电流般顺着脊椎迅速流窜到四肢百骸。
谢衍之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极为清晰的“咕咚”声。
他吞噬着她的血,贪婪而又专注的看着她。
“不痛了,老婆。”
手腕皮肤莹白细腻,没有一丝伤痕。
血腥味挑起他兴奋的神经。
谢衍之舔了舔唇,甚至想要品尝更多。
他的妻子,柔弱、脆弱,胆子却很大,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想要钱吗……?
谢衍之视线落在她姣好的面容和殷红饱满的唇上。
只要她愿意,估计大把的男人都愿意为了这副皮囊买账。
他也是男人,深知同类骨子里的劣根性。
长得像她这么出挑的拜金女,没人护着……估计会被玩得很惨。到时候只能哭唧唧向他求助,而他看着那些脏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嫉妒得发疯……想把老婆关起来。
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
她怎么能找别的老公呢?!她怎么能恬不知耻的在网上说只有一个老公呢?!
她怎么可以——!!
“下次别舔,不卫生。”
芸司遥被他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蹙着眉,抽回手,扯了张纸擦手心。
谢衍之眨眨眼,温和道:“好。”
芸司遥看着手腕完好无损的皮肤,还是觉得有点怪,于是去洗手间冲了一下,又用洗手液洗了洗。
脖颈也被鬼咬过。
她摸了摸。
早已经感觉不出来什么了。
芸司遥今天一整天下腹都坠着痛,吃完晚饭后,这种疼便越来越明显了。
去了一趟卫生间才反应过来。
她来月事了。
偏偏是这种时候……
芸司遥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给自己换好卫生巾,走出来。
谢衍之安静的坐在病床上,腿上还摆着那本圣经。
他鼻尖微动,似乎闻到了什么。
芸司遥捂着肚子,背对着他躺在陪护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谢衍之看着她只动了几口的饭菜,歪了下头。
那双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妻子的背影。
芸司遥熬到了半夜,月事来势汹汹,也让她疼得够呛。
一波又一波的痉挛让她睡意全无。
芸司遥下意识地将双腿紧紧蜷起,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
天色暗沉下来,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病房严严实实地包裹,只剩下她沉重的呼吸声。
去楼下买点布洛芬算了……
芸司遥睁开眼,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鬓边的碎发。
她刚想起身,视线一转,突然发现对面的病床空了!
黑暗中,陪护床乳白的栏杆上,搭着一双骨节分明又修长嶙峋的手!
一瞬间,芸司遥困意全无,心脏猛地狂跳起来,像要冲破胸膛。
谢衍之将脸凑到她下身,仅隔着十厘米的距离,正在不断嗅闻着什么。
“你——!”
发现芸司遥苏醒,谢衍之脑袋毫无征兆地微微歪向一侧,艳丽如血的唇张开。
“老婆。”
漆黑眼眸紧紧盯着床上的人,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悚人至极的微笑,“你流血了……”
他彬彬有礼地问她,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谁干的?”
芸司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热度从耳根一路烧到脸颊,蔓延至额头。
谢衍之这还不够,伸手要去掀她的被子。
“我看看——”
芸司遥脑袋嗡地一声,飞快拍开他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扇在了他脸颊。
“啪——”
谢衍之的脸瞬间偏向一侧,发丝凌乱地飞舞,脸上的惊愕难以形容。
空气仿佛被冰冻一般凝滞住。
他转过脸,眸光森冷如霜。
“……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