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海傻眼了,他办的什么事情啊,这要是周景茹的婚事没办成,反而把自己儿子的婚事定了下来,宋絮晚饶不了他不说,大房那边肯定也没有好脸色。
他再次打哈哈道:“快过年了,过了年再说吧。”
闵绒雪站起来就走了,周明海不明所以,这事生气了?
他正犹豫离开,还是跟上去道个歉,就见闵绒雪拿了个锦盒出来。
“这是我带了多年的镯子,打算给离月做陪嫁的,如今给了你作为信物。”
周明海知道不能交换信物,但是看着那个眼熟的镯子,那个陪着闵绒雪度过日日夜夜的镯子,那个自从重逢,就见闵绒雪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周明海想拿出来已经觉得不妥了,他只能解下自己的贴身玉佩作为信物,两家算是口头约定了婚事。
闵绒雪满意了,周明海恍恍惚惚的回到书房,吓得都不敢去见宋絮晚,不过摸到自己怀里的镯子,他又觉得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的心像是个幽静多年的深潭,那些沉寂在水底,多年见不得光的地方,今日突然就翻涌起来,吓得他赶紧捂住,生怕有人瞧出一点端倪。
幸好如今没有人关注他,宋絮晚忙着往书房送茶水点心,顺便警告季墨阳眼睛老实点。
教室里,周星临和周星纬都在,季墨阳自然不敢乱看,只瞟了一眼宋絮晚,见她发间没有红宝石,就失望的继续低头看书。
等宋絮晚一走,周星临就小声的和季墨阳嘀咕起来。
“我小时候刚启蒙,字写的不好,夫子严厉,练字要练到半夜,母亲心疼,就代替我写了几页,结果被夫子发现,好一通阴阳,父亲也训斥了母亲,从那以后,母亲都不敢来我的书房。”
“不想今日季夫子教导我们,我母亲一日三次的过来送茶水点心,可见夫子你为人宽厚,我母亲都不觉得害怕。”
周星临很感念季墨阳这一段时日的照顾,他这么说话,就想单纯的对季墨阳表达感谢。
当然了,这话在季墨阳听来,那就是宋絮晚为了见他,哪怕心里对书房有阴影,还是忍不住的一日好几次的跑过来。
季墨阳心里的甜蜜如那沸腾的开水,如何也平静不了,他生怕周星临看出点什么,找借口含糊了过去。
“那时候星临你学业不精,你母亲自然要跟着一起受训斥,现在不一样了,你起早贪黑悬梁刺股的学习,学业精进的快,你母亲是与有荣焉,才一次次的过来,她是觉得有你这么个儿子,面子上十分光彩。”
周星临想想觉得也是,但凡他被夫子训斥,父亲要么说母亲教导不好,要么说儿肖母才这么笨,为了他,宋絮晚没少被讽刺。
但是自从季墨阳着手教导他,他确实进步神速,连国子监的夫子都夸他,士别两日就要刮目相看。
莫非宋絮晚真的是觉得脸上光彩,才一趟趟的过来?
他再次压低声音,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季夫子,母亲因为我的学业,没少受委屈,既然你觉得我现在进步很大,那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好好在我母亲面前夸夸我,让我母亲长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