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安。”
顾律身上还穿着朝服,鲜红大袖在空中划过,大步进了里间。
他身上带有刘氏的影子,身高八尺,俊朗无须,端的是斯文儒雅,却无形中散发出几分官威,叫人不敢小觑。
顾知望瞬间就不敢造次了,小声唤道:“父亲。”
“说吧,怎么回事?”顾律在入府时得知儿子没事,又恢复成以往沉稳的模样,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盘问。
“您这兴师问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顾知望不开心地低声嘀咕。
“别跟我说你被两手板打晕过去了。”顾律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鬼机灵的厉害,如果不是没有证据,他还怀疑这是臭小子为了逃课的手段。
“云墨已经告诉我了,你上课走神,连夫子的话都不听,再让我知道你调皮捣蛋,看我不动手揍你。”
顾知望做出被冤枉的表情,失望道:“爹你怎么能冤枉我呢,今天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是真身体不舒服晕过去了。”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他差点连昏睡中出现的书都透了出去。
七岁的年龄已经开始懂事,知道这种事只会被视为梦话,亦或者反被爹认为是在说谎。
顾律瞥了他一眼:“没用,明天给我照常去上学。”
顾知望不可置信看着他冷酷无情的爹,转而向云氏求助,拉着小嗓音:“娘~”
云氏最是疼他,不赞同顾律的决定,“老爷,你是不知道望哥儿被送进来时脸色有多白,孩子不是你照顾就不知道心疼,休息两天怎么了。”
夫妻两人成婚后少有争执,感情深厚羡煞旁人,不过这种状态自从顾知望到来就被打破了。
顾律没和妻子呛声,脸色严肃朝顾知望训斥:“身为男子,谁教你这样撒娇卖痴的,给我坐好。”
知道他是来真的,顾知望立刻坐直,连床都不敢靠了,不带一秒钟的犹豫:“爹,我错了。”
他爹对他是真的疼爱,但也是真的严厉。
可以给他当马儿坐肩膀,也可以打到他下不来床。
顾律一口气被他迅速服软给压散了,想要发作发不出来,也懒得看自己的糟心儿子,拉着云氏出去了。
顾律了解自己儿子,顾知望也了解自己老子,肯定是出去哄娘去了。
顾知望暗暗期望娘能坚持久一点,最好让爹跪地求饶。
要是下辈子自己能当爹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想教训爹就教训爹,开心了就多给零用钱,不开心就布置双份功课。
此时的顾律还真是在哄自己妻子,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今天一顿竹板炒肉是少不了了。
云墨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一进门就遭到了少爷的质问。
“好你个云墨,你出卖我。”多年的友谊,终究是错付了。
都是一群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