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望同样看的目不转睛。
千里马难寻,可海东青是万里挑一的稀罕物,哪个男孩看见不心头火热?
不过赵凌平素冷淡高傲,因此再喜欢也没人上前。
赵凌摸了摸海东青的大脑袋,从粗壮的爪间取下卷筒纸条,展开看了眼,淡声道:“京城暂时回不去,外城聚集了大批流民,生了乱象,还在镇压阶段。”
“流民里头有人起了病。”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瘟疫横发于冬日,那些流民天南地北不知从何处来,是否染病也难说。
顾知览立刻放弃了叫顾知望顾知序回去的决定。
果不其然,顾律那边早有消息,半夜派遣了人快马加鞭过来,只比赵凌晚了半刻将消息送了过来。
同样也是叫他们切勿回京。
一起送过来的还有顾知望顾知序的衣衫和能代表顾律身份的候佩璧。
这东西具体的作用没有,不过能起个震慑的威力。
与此同时还来了两个侍卫,跨着大马跟在后头。
显然是顾律不放心他们。
京城那边大概率是安全的,皇城守卫力众多,那些起病的人只会被安排在远离京城的别处,流民面对铁甲带刀的京兵也闹不起太大的阵仗。
不过显然这次有官员要倒霉了。
耽搁了些时间,一行人开始启程。
路况随着远离京城而变得越加糟糕,有时马车车轮还会陷进泥里,靠人力才能推动。
这种乌龟爬行的速度和步行没任何差别。
顾知望顾知序都被抱到了马上,和侍卫一骑。
半路还下起了小雨,实在够倒霉的。
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都成了落汤鸡。
其中就数赵凌马车大,被陷了数次后赵凌黑着脸出来,翻身上了马,对着溅起的泥点子死死皱眉。
他这副姿态显然有人看不过眼,在底下鄙夷努了努嘴。
顾知望没发现他们态度有异,扭头去看阴沉着脸的赵凌,没发现海东青的踪迹失望回头。
他是在路上的马车里听人提了一嘴小郡王才想起赵凌的身份。
赵凌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长姐,御安长公主的独子,刚出生便被陛下亲封为淳郡王。
这就不得不提一件往事。
当年元景帝虽为嫡出,继位时却还是有诸多坎坷,御安长公主为给弟弟拉拢势力,嫁给了当时执掌军权的督师赵霍渊,为典型的政治联姻。
婚后不过数年赵霍渊旧伤未愈,重病离世,督师这一权势滔天的官职也被元景帝撤销,同时册封了赵凌的郡王爵位。
京中不少人对赵霍渊的死心存猜忌,觉得是这对皇室姐弟两卸磨杀驴,收揽权势的手段,就连赵凌这个郡王也是补偿性的册封。
不过虽然心里猜忌,谁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顾知望不清楚这些陈年往事,惦记的都是那只威风堂堂的海东青,可惜接下来一路都没看见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