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骤然击中陆筱婷的痛处。
她最害怕的就是被张家扫地出门。
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在外,她是厂长儿媳,实际上,在张家,她活得还不如只狗,可就算是当张家的狗,也比离婚强一百倍。
若是离婚,她该何去何从。
“你……嫂子,我错了……”
慌了,她慌了。
陆筱婷是知道沈菱的性格,说得出就做得到,她一改之前的嚣张嘴脸,话里带着哀求,求沈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自己这一回。
“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了。”
可沈菱和陆筱婷,毫无情分可言。
她缓缓勾唇,“晚了。”
“你!”
陆筱婷气得捏紧掌心,眼睁睁看着沈菱离开,心里像打翻了一桶水似的,七上八下,一直在外边磨蹭到很晚才回张家。
家里还和往常一样。
并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婆婆依旧耷拉着一张脸,看她回来后,冷哼了声。
“给你熬好了中药,赶紧趁热喝。”
张小利母亲做梦都想抱孙子。
偏偏陆筱婷肚子不争气,结婚都快一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找人打听到一个老中医,号称“送子娘娘”,按照药方抓了一个疗程的中药。
亲自煎好,盯着陆筱婷喝。
陆筱婷一看那黑乎乎的苦药汁子,嗓子眼就犯恶心。
昨天第一次喝药,喝完后恶心难受了一整晚,而且,这中药的药引子竟然是老鼠屎,她都怀疑是不是死老太婆在故意折磨自己。
“妈,我不想喝。”
张母闻言,眼睛用力一瞪。
“不想喝也行,离婚。”
“可我和小利检查过了,不是我的问题……”
小蝌蚪活力低下的人是张小利,不是她。
陆筱婷试图和婆婆讲道理,给自己这个没病之人喝药,喝成药罐子也怀不上孩子,可张母根本就不相信,觉得自己儿子哪哪儿都好。
“这世上就没有不会生孩子的男人。”
“可小利他真的有问题。”
这话一说出,恰好被从外边回来的张小利听到。
作为男人,不能生育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他警告过陆筱婷保密,可这女人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简直是没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咚”。
张小利一脚踹在陆筱婷屁股上。
“你胡说啥呢,老子好好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对,我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母子二人对着陆筱婷好一顿输出,一个负责拱火,一个负责打,打累了才停手,可怜陆筱婷带着一身的伤还要去做饭。
这日子,真是比苦药汁子还苦。
一连几天,钢厂家属院并没有传出什么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陆筱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猜测沈菱可能就是吓唬自己。
她安心出去卖糖葫芦。
这天中午回来就见家属院门口围了一堆人,似乎在盯着墙上的什么看。
“哎呦,太缺德了。”
“张厂长这儿媳妇看着挺面善的,心眼咋这么黑。”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是没点心机能从农村丫头一跃成为厂长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