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久没有说话，亦或者身体还很虚弱，她嗓音艰涩地开口：“谢谢姐姐。”
上官玉瑶仍有些别扭，下意识想反驳让她别自作多情，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
“我去给你打点热水，顺便买点粥来喝。”
顾建北自然不会让她去干这些。
他拎着暖水壶就往外走。
边走边道：“你在这里陪你妹妹说说话吧，我去打热水，顺便让人帮忙把鸡给宰了炖了。”
鸡还养在医院的后厨呢！
因为不确定方如初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所以就直接买了一只活鸡。
给了两毛钱的租金，租了个鸡笼，一直将鸡养在后厨里。
顾建北的态度很明确。
只要上官玉瑶不闹幺蛾子，离自家大哥、大嫂远一点，他也不会对她如何？
该吃吃、该喝喝，也不会过分亏待了她。
当然，想过她从前那种好日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做人得有思想觉悟。
做了错事就得受罚。
没让她去蹲大牢已经算不错的了，哪里还能像从前一样想干嘛干嘛？
那还能改造吗？
病房里，原本气氛就很尴尬。
这会儿顾建北一离开，气氛就更加尴尬了。
方如初见姐姐不开口，便自己主动开口了。
“姐姐，刚刚那个是…姐夫吗？”
上官玉瑶想说不是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又与他领了结婚证，最后还是给了个肯定回答。
“嗯。”
“姐姐现在…过得幸福吗？他对你…好吗？”
“那你呢？”她不答反问。
方如初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眼角一颗泪珠静静滑落。
“我…不好！姐姐，我…过得很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既然求不了别人，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不逃？你别说你逃不掉，我不信你打不过他！”
方如初是学过防身功夫的，这件事只有上官玉瑶知道。
跟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学的。
如果她真的想反抗，不可能打不过骆嘉朗那个废物！
但是她没有。
上官玉瑶想知道为什么？
她们姐妹确实八年不曾见过，但上官玉瑶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关注。
从前的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方如初？
为什么那个生理学上的父亲只喜欢方如初，却从不曾喜欢过自己？
关注多了就成了习惯。
包括方如初为什么会认识那个男人？
一个英雄救美的俗套戏码。
就从那个男人为了方如初的安全考虑，选择教她防身功夫，而不是让她当一个菟丝花。
上官玉瑶就敢确定，那个男人至少为人，比骆嘉朗强了千倍万倍！
偏偏连她都明白的道理，方妍华却从不曾懂过。
她亲手断送了女儿的幸福之路。
“因为你不想活了，对吗？”上官玉瑶直白地问道。
可是为什么又突然选择求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