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变得冰冷。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找不到,只想尽快躲起来。
他甚至不敢去看秦淮渝。
爱意太深。
他怕自己爱而不得,会走火入魔,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卿啾躲在靳锴身后。
几乎刻意的,回避着秦淮渝的视线。
秦淮渝再次靠近。
但还未伸手,靳锴又横在他们之间。
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耐心被耗尽。
对待别人,秦淮渝从未有过好脾气。
“让开。”
他抬眸,微垂的凤眸敛起,眸光漠然疏离。
像是在看野狗。
靳锴又笑了笑。
果然还是当年的公主,与生俱来的傲慢,一点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年他靠近卿啾一点,就要找机会半夜把他踹进沟,面无表情地用土把他埋起来的人。
这会儿居然会这么容忍。
正房气度吗?
有意思。
靳锴压低声音,按着许澄的教导,故意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讨厌你。”
秦淮渝动作一顿。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他开始僵硬起来。
靳锴接着道:
“你非要这么做,只会把他越推越远,哪怕死也要远离你。”
不知是被话里的哪个字触动。
秦淮渝没再靠近。
在无声的较量中,怕被争夺者受伤的人先一步选择了退出。
“你记得回家。”
秦淮渝开口,用掉最后的借口。
“张叔说,你的东西还在秦家,应该回去拿一下。”
言毕,秦淮渝转身。
车门被打开。
他坐进驾驶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漫长的寂静。
他在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
卿啾低着头。
像缩头乌龟般,躲在他人身后一动不动。
等引擎声消失。
卿啾才探出脑袋,看向空空如也的道路。
“走了?”
靳锴点了点头,惋惜道:
“走了。”
卿啾一声不吭。
良久,才又问:
“秦淮渝刚刚都说了什么?”
中间挡着个靳锴。
加上北平风大,他只听到秦淮渝让他回秦家拿东西。
靳锴无奈地耸了耸肩。
“秦家那么大,不知道为什么连点小东西都不能放。”
卿啾再度噤声。
按靳锴的意思,像是秦家想抹除掉他的痕迹。
卿啾突然有些累了。
他想休息。
于是拿出现金,给靳锴递了几百。
“你去酒店休息吧,我也要走了,有缘再见。”
一命已经还了一命。
卿啾不想多生是非,转身准备离开。
却被靳锴拦下。
靳锴道:
“送佛送到西,那些人知道我的住址,可能会回来报复,你守我一夜好不好?我明天就搬家。”
靳锴再三服软。
又订了两人间,说自己绝不会乱来。
卿啾筋疲力尽。
实在不想争执,蔫蔫的答应。
附近的四星酒店。
酒吧附近一夜情的经典场所,但卿啾并不熟悉。
他跟着靳锴上了楼。
全程魂不守舍。
于是卿啾并没有看到,在他走后不久,黑色的车身再次出现在路边。
酒店的灯亮了多久。
那辆车就停了多久。
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