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待在阳台,从凌晨守到早上。
却始终没看到那辆车有想离开的意思。
秦淮渝真的在里面吗?
会不会是他认错车了?
卿啾侧过身一看,熟悉的一串“1”,的确是秦家的车没错。
短暂的安静过后。
卿啾低着头,复又纠结起来。
秦淮渝身体不太好。
凝血障碍,天生体弱,心血不足。
虽然劲挺大的。
能在床上把他这个力大如牛的都按住,但不妨碍他一直觉得秦淮渝是身娇体弱的林黛玉。
暖气够热吗?
窗会户不会漏风?
秦家为什么这么轻易放秦淮渝出来?晚上会不会有危险?秦淮渝会不会出事?
毕竟附近就是酒吧。
鱼龙混杂的人很多,危险事件时常发生。
想着只是怕出命案而已。
卿啾蹲在阳台边,盯着那辆车守了一夜。
或许是因为想得实在太多。
卿啾一直很清醒,一天没睡也不觉得困。
他看了眼时间。
直到早上九点,秦家的车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卿啾揉了揉脸,给自己找借口。
秦夫人对他很好,秦老爷子对他很好,张叔也对他很好。
他受了不少秦家人的关照。
所以至少,他不该让同样是秦家人的秦淮渝受委屈。
吹了一夜风肯定会感冒。
卿啾站起身。
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去药店买感冒药。
这时靳锴推门而出。
他脸色难看。
本想着把自己泡到感冒,方便在那人进来时示弱。
可他等啊等啊等。
等了足足一夜。
手和脚都快被冻麻了,浴室的门依旧没有被推开。
听到脚步声后。
靳锴再也无法忍耐,直接推开了浴室门。
“你想去哪?”
靳锴垂着眸,苍灰色的发丝蔫蔫的垂着,浅灰色的眸子黯淡。
嗓音沙哑粗粝。
听到那样难听的声音,靳锴不可避免地皱眉。
早知道就偷偷把水温调高了。
靳锴因感冒带来的昏沉胡思乱想时。
卿啾简单道:
“我去楼下买感冒药。”
靳锴眼睛一亮。
“是给我买的吗?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靳锴话还没说完。
声音一顿,他捕捉到对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尴尬。
卿啾无措道:
“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带一份。”
笑意瞬间僵住。
靳锴站在原地,笑容一点点消失。
“你什么意思?”
他说着,语气中多了分咄咄逼人。
“秦淮渝还没走?你要去看秦淮渝?”
卿啾尴尬地侧过身。
“那个,这个应该是我的私事……”
靳锴忽地扬起唇。
他常年在边境与各路贩子博弈,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该怎么寻找他人弱点。
靳锴不清楚当年死都要腻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那不重要。
因为凡有利于他的,皆为他所用。
靳锴慢条斯理道: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个人不爱你吧?”
卿啾动作一顿。
靳锴笑意更深。
“那句不喜欢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呢?”
卿啾蜷起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