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
弹幕没说谎,秦夫人也没说谎。
而是他丢失了一年份的记忆呢?
脑袋再度变得钝痛,痛得像是要将他撕裂成两半。
卿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快触碰到了。
他隐约能感觉到,他快要想起忘却的记忆了。
可才看到一个模糊的残影。
下一秒,额角所在的位置再度剧痛。
撕心裂肺的痛楚来袭。
卿啾瞳孔一缩,视线开始模糊。
昏厥的前一秒。
卿啾半闭着眼,看到弹幕在疯狂刷屏。
【呼叫反派!呼叫反派!快别躲了!】
【囚禁固然好,但要适量啊!】
【老婆都去自残了,哪天没老婆了看你哭不哭!】
……
彻底闭上眼时,卿啾依然很懵。
自残?
他没有啊?
只是等苏醒时,卿啾意外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厚重感。
对着镜子一看。
卿啾动作一僵,几乎怀疑自己变了物种。
这是什么?
木乃伊吗?
卿啾的脑袋被纯白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好几圈,垂在身侧的手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好几圈。
活像颗粽子。
卿啾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无语的解开纱布。
结果掀开一看。
有疤的额头也好,垂在身侧的手也好。
全都血肉模糊。
卿啾一愣,脑海中闪过模模糊糊的细节。
正在看照片的他想知道什么。
但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阻止他回忆。
卿啾想保持清醒。
而他一向有用指尖按着掌心,让自己保持冷静的习惯。
结果因为想得太出神。
还没想出答案,他先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
卿啾试图把绷带缠回去。
可还没缠好,手腕先一步被按住。
卿啾一怔。
半晌,他抬眸,看到秦淮渝。
少年薄唇紧抿。
浅淡漂亮的凤眸下,眼睑处晕染着青灰。
像是没睡好。
正强行按着他的腕,沉默不语地看他,气压低沉。
卿啾正想说话。
秦淮渝先一步收回手,侧过身,神色黯然。
“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被我碰。”
卿啾很懵。
他看向弹幕,只见弹幕一个比一个慌张。
【小宝,自残不可以,要爱惜生命!】
【过来就是一地血,反派都愣了。】
【求小情侣好好的,补药再挑战我脆弱的小心脏了呜呜。】
卿啾更懵。
自残?他?
卿啾心情微妙。
但仔细一想,弹幕只能看到画面,又不能读心。
所以在弹幕看来……
他自我纠结,想靠疼痛维持清醒的模样。
大概真的很像是在自残吧。
但又不好解释。
卿啾低着头想了想,试图旁敲侧击,暗示弹幕他并不是那么轻视生命的人时。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想出去对吗?”
秦淮渝垂着眸,嗓音低哑,带着些服软的意味。
“我放你离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