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晴不对劲儿,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打萧寂来到北境的那一天起,玉晴整个人的状态就跟以前不太一样。
所谓旁观者清,林珩就是再迟钝,也能看得出玉晴但凡碰上和向隐年有关的事,情绪便会起伏不定。
但此时萧寂在场,林珩也不便多言,只道:
“许是有孕了,我表嫂有身子时就是这般,夜里月亮缺个角,非要让我表兄补上,如若不然,就要骂我表兄三天三夜,可怕得很。”
向隐年似是了然,问了句:“她让谁怀孕?她何时纳妾了?这妾室竟这般蛮横,惹得她在这里抽疯。”
林珩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哑然:
“爷,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玉将军也是女儿身?”
向隐年脸上表情尴尬起来的瞬间根本不似作假,他抿了抿唇,轻咳一声,骂道:
“用你叭叭,本王当然知道她是女儿身,玩笑话罢了。”
萧寂不想在这儿听向隐年和林珩探讨玉晴了。
向隐年看不出,他倒是看得分明,玉晴看着向隐年的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情愫和专注。
尤其是方才,他带着向隐年跌下城楼时,玉晴惊恐的神色,以及缓和后,看向自己的强烈不满。
若是没有对比,或许还不算清晰,但直愣愣的林珩就站在这儿,玉晴那点心思,也算是昭然若揭了。
于是萧寂重新拎起了那个小锦囊,在向隐年面前晃了晃,然后转身朝王府方向走去。
向隐年的眼珠子瞬间就被定在了那只小锦囊上,丢了林珩便跟上了萧寂的脚步。
边走还边喊:“要不你先打开让我瞅瞅呢?你莫不是拿着个空袋子逗我玩儿呢?”
萧寂便道:“袋子是我绣的。”
向隐年嘿了一声,追在萧寂屁股后面,倒是也不再试图抢夺,只是开始撒娇粘牙:“给我看看吧~我拿好东西跟你换。”
萧寂轻笑:“如今我掌中馈,不知王爷还私藏了什么好东西?”
向隐年听萧寂笑,便也开始笑:“两条大花亵裤,穿给你瞧瞧。”
萧寂逗够了向隐年,站住脚步,将那只锦囊放到他手里:“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玉髓倒是上乘,不过我手艺不行,糟践了东西,你若不嫌弃,便权当是我一点心意。”
北境的土皇帝,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图的,便是个心意罢了。
向隐年捏着那只锦囊,一边拆,一边乐呵道:
“说的什么话?你便是送我块亲手捡来的石头,我回头也得供起来。”
他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玉佩。
站定在王府大门口的灯笼下,借着烛火仔细去看其上雕刻的图案。
看了许久,方才面不改色道:“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手艺,线条细致,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夸完,他看向萧寂:“只是,我有一疑问。”
萧寂颔首:“王爷请讲。”
向隐年抿唇:“你我皆不能生养,为何要雕只抱蛋母鸡?”
萧寂盯着向隐年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地踏进了王府大门。
向隐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萧寂这副模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乐意了:
“萧寂,你莫不是已经开始惦记着为我纳妾了?本王告诉你,这件事你就莫要再想了,我向家并非我一代单传,绵延香火这事儿,向思由做得便行了,我可没有那么多心力放在后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