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女娃嘴咋这么利索哦,就没见过这么会讲价的年轻姑娘…”
掌柜大叔念叨着把毡帽鞋子包好,“三套棉衣后天就能来拿了,得先付钱哈,我这几十年的老店了,不会诓骗你的。”
“嗯,我相信您。”
盛乔笑眯眯点头,掏出两颗碎银递过去,“麻烦大叔给秤一下。”
穷人家大多使用铜板,一千文就是一两银子,一小颗碎银能换好几百文钱。
掌柜挺讶异端详了会碎银,拿起柜台上的小杆秤放了上去。
“八百三十文钱,你看看秤。”
“嗯嗯,就找回我铜板吧,还有大叔,我东西都先放这,待会回家我再来拿成吗?”
“好咧!”
盛乔抱起那套深蓝色棉袄和布鞋,看了眼后头干活的大娘。
“大娘,我能进去您那换身棉袄吗?”
“来吧来吧。”
“哎,谢谢大娘。”
换了身新棉袄出来,盛乔拢着麻花辫,浑身暖融融左看右看。
大娘打量着笑呵呵点头,“我还想着这颜色有点老呢,被小姑娘一穿显得多俊俏!”
盛乔甜甜一笑,“还得是您和大叔手艺好,粗麻布也做得这么出彩,怪不得整条街就您这生意最好呢。”
一桶哐哐拍马屁,夫妇俩满脸笑容把人送出了门。
“这小姑娘穿着挺寒酸,可说话是真机灵啊,倒豆子似的。”
“我瞧着她说话举止大大方方的,倒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呢…”
…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身新棉袄新鞋的盛乔再没受过那些带着鄙夷或怜悯的斜视,反倒是多了些欣赏羡慕的目光。
“姑娘,看看头绳吧,什么色都有的!”
路旁一个摆着摊的老婆婆热情吆喝,身前的四角小木台加了个小小的遮阳顶盖,台上铺了张浅蓝色的粗麻布,整齐摆放着各色花样头绳。
盛乔摸了摸两条麻花辫尾端的小布条,上前拿了条端详。
有点毛糙。
“婆婆,这个怎么卖呀?”
“一文钱,是老婆子自己搓的,很便宜,姑娘,你再看看这些彩色的,这可是上京城时兴的新花样,只要三文钱一条呢。”
盛乔挑了两条三文钱的深蓝色头绳,看了眼头发花白的老婆子,也没秉承3+3等于5的穷人守则,掏了铜板付钱。
“婆婆,您手巧,能帮我换一下头绳吗?”
老婆子把钱放进怀里,笑呵呵点头,“成呀,姑娘你进来这,老婆子在家也总帮孙女绑头绳呢。”
“那麻烦您了,婆婆,您在这摆了多久的摊呀?”
“哎哟,可有些年头喽,老婆子年轻时在绣房做过绣娘,懂些个花样,只是年纪大了眼睛不管用,拿不了针线,就只做些头绳出来卖,也能帮补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