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盛廉神色狐疑看着欢快吃醋溜拍黄瓜的女儿。
“…呃,乔乔,那田小东家,是怎么回事啊?”
方才那田邵文说是来问问还有没有煎饼卖,可那眼珠子都快钉在乔乔脸上了,盛原火得不行,黑着脸把人打发走了。
小冬悄悄瞄了眼还黑着脸的少爷,小声给老爷解惑。
“那是外头田家茶楼的小东家,每天都会来摊子卖煎饼的,今天应该是晚了没买到,所以才找来了吧…”
盛廉傻眼看向女儿,“…不是说自从你说自己是寡妇之后,那些个年轻人就都歇了心思吗?”
盛乔咔嚓咬着脆甜的酸瓜,无辜摇摇头。
“不知道,估计人家是真的想来买煎饼而已吧。”
“嗤!”
盛秀才非常不雅嗤了一下鼻,“天天就买几个煎饼,在那直愣愣站到收摊,存的什么心!”
盛乔笑喷摇头,“哥哥,你妹妹可是怀着个娃娃的寡妇,就算脸长得俊招人喜欢,也没人敢做什么的。”
哪家父母会愿意自己儿子娶个怀着孕的寡妇,别说是这封建迷信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有嫌弃的。
小冬抿嘴摇头,“自从姑娘说了自己是寡妇之后,来咱们摊子的年轻男子是少了些,可却多了好些想找续房的鳏夫和好些老光棍,直勾勾盯着姑娘瞧,我都吓死了…”
“没事,那人家鳏夫光棍想找个寡妇也是正常思维呀。”
盛乔笑着看向神色沉下来的父兄,语气轻松,“爹,我从决定散播消息那会,就已经预料到了后面会发生这些状况,反正我一个寡妇也不需要什么名声,对生意有利就行了呗。”
“再说了,您以为我为什么费心跟这些街坊邻居打好关系呀?比起那些心怀不轨的,这街上愿意护着我的人多了去了,喊一声就有大把人来帮忙,不会有事的。”
…
一夜好眠,小冬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睁开眼起身,仔细给姑娘掖好被角,套上棉袄轻手轻脚出了小厅拿起床脚盖着粗布的尿壶,悄声打开门出去。
去了趟茅厕洗了尿壶回来,小冬进了小厨房从里扣上门,带上袖套开始忙活。
起火烧水,把簸箕上发好的包子馒头一一摆进蒸笼叠好,先放上四笼到锅里蒸着,又把簸箕上的生饼坯逐一放到推车隔层,用小竹篮装了摊饼工具和小罐猪油芝麻辣酱也放进去,挂上两张干净的清洁粗布巾,最后点燃两个小炭炉里的炭,放到推车铁板和铁锅下方,又拿了扫把轻缓打扫一下地面,拿了抹布把放食材的两个柜子和灶台都擦了一遍。
“O,K,啦!”
小冬满脸满足洗了抹布晾好,笑眯眯比了个姑娘教她的手势,舀了点铜锅里的热水出来洗脸,咬着根沾了牙粉的柳树枝走回灶前加柴。
叩叩!
外头屋门有人敲响,小冬眉头一紧,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锁,拉开一条缝瞧了眼,立马黑脸关门上锁。
“哎!”
何春凤急急转身要来推门也没赶上,气恼说道:“死丫头,你一个下人居然敢这么对主人家的长辈!快开门让我烤烤火!外面冷死了!”
“不开,咱家还没开门呢,你们快走吧,别吵醒我家姑娘,她可是会发脾气的。” 小冬满脸愤怒冷声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