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穆远也担忧点头,“胡太医,我们世子已经因为这病耽搁了公务和回京事宜,国公夫人千里迢迢派您过来,您可一定要治好世子啊。”
“两位稍安勿躁。”
胡博元安抚说着,“依老臣所见,世子的脉象并无异样,应该只是水土不服之症,须得慢慢把胃口调养过来。”
“不对。”
纪砚南蹙眉,淡淡开口,清冷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初来燕东前两个月,我并无任何不适。”
“世子,这水土不服也因人而异,或是世子在这些症状出现之前,曾误食了什么不适当的食物,待老臣给您开几副调养的汤药服上三日,再行斟酌。”
“…有劳太医了。”
“不敢,那老臣先行告退。”
穆远出门送人,穆宁关上房门走到主子身边,神色担忧。
“世子,属下还是怀疑您这病,是之前中毒留下的病根,不然还是给屈先生捎封信再请他老人家过来一趟?”
纪砚南蹙眉闭上眼睛,脑海又不由自主浮现那黑暗中的一幕幕触感画面,唇角微抿。
“屈先生年事已高,隐居山间,别随意打扰。”
“是。”
“府中情况如何?”
“一切如世子所料,您在燕东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开,大公子的人也开始有所动作,只是府中太夫人和夫人,还有宫里的大小姐,接连因为忧心您的安危病倒,世子,此行的公务您早就办妥,不然就先回京吧,属下怕再拖下去,恐会真的出事。”
“再等等,等我那位庶兄再把事情闹大些。”
纪砚南眼中泛起一丝嘲讽,随即倏地一紧,抬手掩嘴。
“唔呃!”
“世子!”
穆宁急忙拿过痰盂接着,蹙眉看着谪仙般的人吐得双眼微红。
“…嗬,把汤药拿来。”
纪砚南吐了几口酸水,口中发涩,接过温热的苦汤一口而尽,半躺在软枕上闭眼,牙关紧咬压下胸腔翻涌的作呕感,吸着气摆摆手。
“下去吧。”
“…是。”
穆宁拿起食盒药碗悄步出去关上门,对端着吃食上来穆远作势噤声。
“药里有安神作用,世子睡下了。”
穆远担忧微叹了口气,“咱们跟了世子十几年,何曾见他病得如此严重过,穆宁,那毒是真的清除干净了吗?”
“屈先生是什么人,若没彻底清毒怎会放心离开?”
“…可世子为何会无端端病成这样呢?他可是国公府的未来啊,要是万一真被大公子得逞,那…”
“嘘!”
穆宁蹙眉摇头,“出门在外,谨言慎行。”
“…唔呃!”
屋里突然传来声响,两人脸色一紧。
“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