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原过了药效才醒来,除了擦伤的脸颊有些刺痛,身上基本没什么不适,见妹妹守在床前,神色有些惭愧坐起身。
“让你担心了,这会什么时辰了。”
“都快子时了,刚让父亲回屋睡下了。”
盛乔说着舀了碗还温热的肉粥递给他,“哥哥可还觉得哪里不适,脸颊的擦伤上了药,别碰。”
盛原接过碗摇摇头,“没什么感觉,挺好的,萧山河呢,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嗯,不止他,还有靖安侯爵府的大公子和四姑娘。”
“…靖安侯爵府?”
盛乔没好气瞪了眼他,“你救的是侯爵府的四姑娘,人家道谢来了,哥,不是我说你,你那点蹩脚骑术自个心里没数吗,骑快马都不敢,居然冒着摔马的危险去救人,幸好没摔出什么毛病,不然你对得起我一番苦心吗。”
盛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危急之时哪能顾虑这么多,再说我一个皮糙肉厚的男子摔了没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介小女子惊马而视若无睹吧,有违天道。”
“呵呵,你啥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不够厨房里还热着包子呢。”
“哦…”
盛乔叹了口气看着喝粥的傻哥哥,“哥,我没说你救人不对,只是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以后做这种危险的事之前,多想想我和阿爹,你被抬回来的时候,阿爹吓得脸都白了,差点腿软摔倒呢。”
盛原满脸惭愧点头,“是我不孝,让阿爹担心了。”
“不过咱们运气好,你没摔出什么大碍,还承了侯爵府的一份恩情,摔花这张俊脸也算值得了。”
“啊?”
盛乔好笑瞥了眼呆愣的花脸猫,“侯爵府那兄妹俩谢了又谢,说明日还要登门给你亲自道谢,你谦虚归谦虚,但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与其交好,知道吗?”
盛原眨眼,“可我救人并不是为了这个…”
“我的傻哥哥,救人当然不为回报,可人家要谢你也要认呀,你在京城毫无根基,承了侯爵府这一份恩情,未来无论如何,你也算有个靠山了,金榜题名固然重要,但官场复杂,有个靠山有条捷径,能免去你走许多冤枉弯路。”
盛乔说着悠悠吐了口气,绽开浅笑,“我知道哥哥心志端正,也不是要你刻意去讨好谁,只是尽量与这赵大公子维持好关系而已,再说我问过三公子,这位赵公子是侯爵府嫡长子,不出意外未来他就是下一任靖安侯爷,品行也儒雅谦和有迹可循,你多结交这等良师益友,总归是没错的。”
盛原把空碗放下,盯着妹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你幼时胆小怯懦,循规蹈矩得很,但母亲却说你是大智若愚,只是还没开窍罢了,我好记得母亲曾戏言,若你为男儿,咱们盛家必出一门双杰,或许自你昏迷那次醒来之后,便是母亲说的开窍了吧。”
盛乔扬眉一笑,甚是得意仰起头。
“我觉得也是。”
…
虽然盛乔有想过以侯爵府的富贵,登门道谢场面不会小,但也没想到会如此隆重。
大大小小的礼箱摆满了整个小院,院门外的两辆豪华马车也吸引了邻居凑头出来看。
一身淡雅蓝衣的赵妍挽着一名面相圆润的贵妇进了朴素的堂屋,边上跟着温润如玉的赵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