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夺位之争啊…”
盛乔缩了缩肩膀,惊疑看了眼窗外。
她听纪清雅和赵妍说过关于国公府庶长子的事情,当时只觉得是一般家族普通兄弟内斗罢了,可这会细想想,国公府人丁单薄就兄弟俩,纪砚南一死,那世子之位落在谁手中一目了然。
她也没想到这个庶长子居然这么猖狂胆大…
“世子爷,那既然你知道是那人所为,你没有举报或者反击吗?”
“当然是有的,不过此时朝局紧张,不适合张扬,待朝局安稳下来,再算此账。”
“…那如今你这么频繁和我见面,会不会被你庶兄发现?那我和孩子,还有我父兄,会有危险吗?”
“不会,京城布防严谨,他不敢在此有所动作,也没法有所动作。”
纪砚南说着抿了口茶,“除非,你们离开京都。”
“……”
盛乔狐疑瞄了眼神色如常的人。
要不是眼前是正人君子纪砚南,她真怀疑他是知道了什么,话里有话警告威胁她呢…
“所以这么说来,好像也不能全是你的错。”
“不。”
纪砚南正了神色,“我清醒之后,虽然尚在险境当中,但若有心,找到你带回来也并非难事,因为我曾有犹疑,这才是我最大的错误。”
“犹疑?”
盛乔微微挑眉,“你是说,当时你并不想找我?”
“嗯…其中缘由我也说不明白,或许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应该说,你不愿面对那晚失去理智的自己吧?”
盛乔淡然笑了笑,“你这样的人,不论对别人还是自己都极为严苛,你认为自己很理智,习惯了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以你下意识不敢去深究那晚发生的事。”
“…盛乔,你很聪明。”
“不算聪明,有点了解你而已。”
盛乔说着神色如常起身,“行了,当初的事我也知道个大概了,我也没想再追究什么,毕竟生下孩子是我自己决定的。”
“还有,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地位,若你此刻要我和孩子进侯府,我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多谢你愿意给我半年时间考虑适应。”
纪砚南默了默。
“这是我欠你的。”
“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意,对了,过几天是我哥哥婚宴,见面时间推迟到下次吧,走了。”
……
婚宴这日,晴空万里。
一袭锦红喜袍的探花郎坐在马背上,容光焕发丰神俊朗,领着庄重的迎亲队,热热闹闹穿过长街停在靖安侯府大门前。
门外早已聚满了侯府的亲朋好友,还有大批前来凑喜的民众,热闹喧哗。
新姑爷既是今科炙手可热的探花郎,自然逃不了现场作诗催妆,解对子或献墨宝等添喜环节,盛原也早有准备,在吉时之前一一完美解答,赢得众人欢呼叫好,满脸欢欣笑容看着在喜娘簇拥之下出来的新娘子。
“吉时到!”
“起骄!”
锣鼓喧天中,盛原对着岳丈一家深深拱手鞠躬,满脸喜气翻身上马,欢庆着把新人接回了布置喜庆的南街宅子。
男方这边早已准备妥当,热热闹闹把一对新人迎进门,拜天地高堂送入洞房。
盛原掀了红盖头,愣愣发呆盯着羞涩的红人儿,惹得哄堂大笑,被酸丢丢的同窗们拉去了外间席面,笑闹着扬言要灌他个烂醉如泥。
盛乔提着个小食盒悄咪进了婚房。
“你总算来了,快,我好饿呀!”
一袭红衣的赵妍连忙招手,惹得边上的妈妈丫鬟失笑嗔怪。
“姑娘,不,夫人,新娘子可得注意言行,不好让夫家笑话的。”
赵妍眨了眨眼,“笑话啥,我什么样子乔乔没见过,怕什么呀。”
盛乔噗嗤一笑点头,边把食盒里的精致点心摆到桌上,“是呀,我先是阿妍姐姐的好朋友,第二才是嫂嫂的小姑子呢。”
“可不是嘛,咦?这是你新做的点心呀,唔…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