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南定定看着凑近眼前的人，幽暗的眼眸透出点点光亮。
“嗯，很痛。”
“啧，我问的废话，怎么能不痛呢，等会啊，很快洗好就能上药了…”
清理干净伤口，撒上药粉再用纱布包好，盛乔额头都冒了汗。
“呼，好了，感觉怎样，还痛不痛？”
纪砚南垂眸看着手腕上漂亮的蝴蝶结，薄唇微扬。
“还有点疼，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没有止痛消炎药，也是没法子的事。”
盛乔把沾了血的纱布丢进脏水盆里，“唔，这种伤口最怕感染了，这样，你每隔两个时辰就换一次药，记得仔细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
“感染，发炎，是什么？”
“呃，就是伤口脏了的话，会变得红肿发脓，那麻烦就大了，反正你记住，如果伤口出现这种情况要立即去看大夫，不能耽搁。”
纪砚南温顺点头。
“好，我听你的。”
“还有刚才是没办法要洗干净泥土，之后伤口应该不能碰水的，你洗澡别碰到伤口…”
“好。”
“唔…没有碘伏，要用酒吗，嘶，应该不行，回去还是要问问大夫，看看用什么洗伤口才好…”
“好。”
“还有吃的，不能吃辛辣的，不能吃鱼，鸡蛋，还有什么来着…”
“好。”
“……”
盛乔抬眸看向笑眯眯的人，眨了眨眼。
“你怎么这么听话？”
跟团团好像。
纪砚南也学她眨了眨眼。
“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行吧。”
盛乔摸了摸下巴坐下，瞥见他膝盖上的衣料沾了些许泥土，下意识弯腰伸手拍了拍，然后就愣住。
她在干嘛？
怎么变成老妈子了？
“……”
暖阁很安静，气氛很微妙。
纪砚南定定看着她侧过头去的粉红小耳朵，心口不自觉一缩，麻麻的。
“…刚才我情急之下冒犯了，抱歉，你别介意。”
盛乔顿了顿，待脸上热度微微消褪才转头看向他，有些无奈。
“你是救人，干嘛还跟被救的人道歉呀？”
纪砚南垂眸，脸上带了一丝黯然。
“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戒备，你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我当初疏忽大意造成的，你和孩子家人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但又因为我的出现，让你两相为难。”
“盛乔，你怪我恨我，我都能理解，我只想尽我所能，弥补你和孩子。”
“……”
盛乔歪头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
“世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已经过了适婚年纪，为什么现在还没成亲？”
“…早年曾北征出战，回京后不久，我外祖母去世。”
“哦…原来是被战事和守丧期耽误了。”
盛乔恍悟点头，抬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世子，我想知道，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么？”
“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