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三娘还是半信半疑,踌躇不已。
“或许是因为你们已经接触过,所以他看在孩子份上爱屋及乌吧,可是乔乔,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身份实在悬殊太大,做正妻恐怕很难…”
“他不是单纯因为这个。“
盛乔微笑摇头,把今天在别院摔马的事一一说出。
“回程路上,我试探过他,抱孩子的时候故意触碰他的手,说些比较暧昧直白的话,上马车的时候也故作无意伸手让他扶,他不是没有反应,但不是抵触,而是脸红。”
虞三娘张嘴呆愣。
“脸红?…你是说他在害羞?”
“嗯,非常害羞,我不是瞎子,这段时间也能看出他对我确实有情意在的。”
盛乔双眼微眯摸着下巴,“我细想过现下的情况,要么我千方百计带着孩子离开,浪迹天涯东躲西藏还得和家人朋友分离,要么我就乖乖进侯府当个妾,一辈子都要活得战战兢兢,再不然就是我悄无声息消失,孩子被人夺走。”
“可这仅有的三条路,都是我极不愿看到的结果,姐姐,我想闯一闯这第四条路,成了我就安闲富贵一生,败了,大不了就再次选择那三条路的其中之一,跟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区别。”
“……”
虞三娘盯着神色轻松的人,久久沉默才吸了口气。
“我尊重你的选择,全力助你成事。”
“嗯,现在我就需要姐姐帮我一个忙。”
“好。”
…
国公府
主院里,秦氏替丈夫穿上外套,垂眸优雅系着衣带,脸上带着十年不变的从容淡定。
纪国公纪尚延虽年近五十,但相貌英挺身材高大,鬓发浓密,微上挑眼尾的皱纹,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男性魅力。
此刻却微蹙了浓眉,眼眸中带着几分不快。
结发之妻对他和纪家助益良多,无奈永远端着一副清高优雅的架子,总让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时时刻刻都得谨记岳家对他的恩惠。
“…玄安那里,夫人可劝说过了?”
秦氏拿起托案上的玉佩给丈夫系上,语气淡淡。
“我娘家兄长查过杨家那位旁支堂亲,不是玄安的良配,国公爷请代为拒了吧。”
“什么?”
纪尚延皱眉低斥,“杨家祖上虽曾经商,但这代也有几名出息的子弟,未来前程可量,都说高嫁低娶,我们国公府世代尊荣且有战功累累,再配个高门大户的千金,难免引起朝廷忌惮,杨家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国公爷此言差矣。”
秦氏后退一步,接过贴身妈妈递来的帕子缓缓擦手,“其一,杨家虽有两名中举子弟,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如今除了花天酒地再无进益,这样的家风如何算得好。”
“其二,西厢院的儿媳杨氏也是杨家人,一门不好娶两个杨家女,请国公爷代我给卫氏说一声,请她注重自己的身份,别擅自插手世子的婚事。”
“……”
纪尚延沉了脸,“说玄安的事,你又扯卫氏作甚?”
秦氏依旧神色淡漠抬眸。
“国公爷,我是国公府当家主母,有权教导您的妾侍谨言慎行。”
“你!秦之月你知道我们夫妻为何离心吗,因为你永远都是这副不认输的脾性,屡屡顶撞,没半点世家女子的宽容大度!”
纪尚延最是厌烦她这副模样,怒喝着沉脸甩袖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