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虞三娘一愣，“你怀疑是纪砚川所为？”
盛乔摇摇头，“现在下定论还为之尚早，不过是怀疑罢了，嫂嫂曾跟我说过，这位杨氏出身商户，据说当初纪砚川是因为需要银子才娶的她，向来不怎么看重，甚至可以说是嫌弃。”
“但杨氏胜在听话，一直从娘家拿银子供丈夫肆意挥霍，加上肚子也争气，三年抱俩，所以颇得国公爷和那位卫姨娘看重，才能在妾侍无数的西厢院里站稳脚跟。”
虞三娘了然点头，“原来如此，商户出身嫁入国公府，确实是高攀，所以她就算知道纪砚川是什么人，也沉默受着…”
“其实我还有件事不明白，纪砚川和世子虽说兄弟不睦，可终归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会各自站队分庭对抗的太子和晋王？无论谁输谁赢，国公府不都担了罪名吗？老国公和国公爷也不曾阻止？”
盛乔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我也曾问过纪玄安，他说当年他跟还是皇子的晋王北征多年，过命的友情也是那时候就已经结下的，回京之后，当时还没被册立的太子和晋王是朝中热门的储君人选，纪玄安自然是站在晋王这边的。”
“后来，纪玄安因军功领赏坐上世子之位，随后不久，晋王生母贤妃的娘家就被卷入一宗军饷贪污案，晋王声望受损，因此太子成功受封册立，而在太子背后出谋划策诬陷晋王的，其中一人正是当时已经入仕的纪砚川。”
虞三娘恍然大悟，“纪砚川是怕晋王继位，世子因此壮大，所以才投靠了太子，意图击垮晋王，那站队晋王的世子，自然就没了倚仗。”
盛乔缓缓点头，“纪砚川是私下为太子做事，并没有搬到明面上来，世子也从未明确表态支持晋王，所以在外人看来，国公府是保持中立的。”
“只不过如今的储君已定，陛下又年事已高，所以老国公和国公爷难免会微微偏向太子那边，加上纪砚川从中挑拨，因此和世子的嫌隙也越来越大。”
虞三娘摇摇头叹气道：“唉，要不说这种高门大户看着繁花似锦，实则内里不知有多少复杂阴暗，一家人之间都要互相算计猜疑，这么听来，我倒是担心你这么单纯良善的一个人，嫁进去之后会步步维艰。”
盛乔好笑挑眉，“姐姐，你是真心觉得我单纯良善？”
“……”
虞三娘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那无辜的漂亮脸蛋，“好吧，我说错了，你是一个表面单纯良善，内里狡猾阴险的小机灵鬼！”
“嘿，过奖过奖。”
两人说了会笑，盛乔才起身准备回家，刚下了二楼就看到了萧城。
“萧大公子好。”
萧城微微点头，“盛姑娘也在？”
“我这就回去了，大公子慢坐。”
盛乔微笑说着点头往楼下走，抽空看了眼往楼上走的人，暗暗好笑摇头。
这一对应该也差不多要尘埃落定了吧。
…
国公府，西厢院。
随从走进书房，看了眼那微微透出光亮的暗室，垂头拱手。
“主子。”
“进来。”
随从垂眸走进暗室，余光里，主子换了身松垮单薄的长衫，站在一面挂满了各种器具的墙下。
“说。”
“主子，那位夫人是今科探花郎盛原的亲妹，也是那对双生子的生母。”
“什么？”
纪砚川诧异转身，“竟然是她，怎会这般巧…她的夫家是谁？”
“有丫鬟说她是寡妇，但也有几个人说她的丈夫只是出了远门，但夫家姓甚名谁尚未得知，奴才明日去细查。”
“呵，原来是个小官之女，牙尖嘴利胆子够大的，看她那身打扮，夫家估计也不是什么名望家族，不然那盛原也不需要攀附靖安侯府了。”
纪砚川拿下一根带有倒刺的长鞭子，笑容诡异且兴奋。
“去吧，查清楚她住哪，想办法把人弄到西郊别院。”
随从一愣。
“主子，您不是说要利用双生子的相貌，放出她和世子的不轨私情谣言吗？”
啪！
折叠的长鞭相碰，纪砚川想着那张从容淡定的精致小脸，舔着嘴角一笑，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