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也是没想到清雅会这么喜欢盛娘子，每回来我这都说不少她的事，倒是个难得聪慧的孩子。”
秦氏说着悠悠叹了口气，“如今赵家大朗媳妇快生了，阿妍也怀了身孕，我是真羡慕阿妍母亲呀…”
苏妈妈语气安抚，“夫人勿忧，奴婢瞧着世子爷这段日子格外不同，常常出门不说，脸上总带着笑，话也多了，气色红润也壮了许多，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奴婢估摸着世子爷的好事也将近了。”
“我也瞧出点来了，你说，他会不会在外面…”
秦氏说着又无奈摆摆手，“断是不可能的，他这性子呀，打小像个小老头似的，我真倒希望他能任性妄为一回呢。”
苏妈妈忍俊不禁，“知子莫若母，咱们世子虽性子冷淡，可品行端方得很，又孝顺恭敬，定会给夫人您找个乖巧的儿媳妇，生几个漂亮的孩子，天天围着您转呢。”
秦氏先入为主想到了双生子围着她打转喊祖母的场景，眉眼慈爱温柔。
“是呀，我心心念念盼望着呢。”
*
西厢院
卫明芳听完下人回话，柳眉紧蹙摆摆手。
“曼云啊，明儿你再亲自回一趟娘家，好好替我们说些好话吧？”
边上站着的杨曼云垂眸，神色为难。
“姨娘恕罪，我前几日回去，能说的我都说了，可，可我父亲还是那句话…”
卫明芳头疼不已，“我也是没想到世子竟把事做得这么绝，害得杨家折了几个青俊不说，还赔了那么多银子，你父亲族老们生气也是难免的，以后我们国公府能补偿的肯定补偿。”
“但你娘家还是坚持要世子娶杨家女，此事万万没有机会了呀…”
杨曼云缓缓摇头，“我也跟父亲和族老们说了夫人和世子的坚决态度，可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这样做…”
“……”
卫明芳自是明白杨家的心思，也不好跟头脑简单的儿媳妇明说，头疼抿了口茶。
“阿娘，嫂嫂。”
一个打扮雅丽的年轻女子进来，细细挪着莲花步走到梨花椅坐下，优雅抚顺衣摆才开口。
“阿娘，明日我约了几位闺秀去城郊赏枫，缺些应景的首饰，待会想去珍宝阁看看。”
卫明芳微微蹙眉，看了眼女儿头上过于密集的饰品。
“你房里的首饰都堆不下了，怎么还要买，还有我跟你说过，发髻首饰，妆容花钿都要跟衣裳搭配得宜才行，淡蓝色衣裳素雅，怎么能衬红玉石的金步摇呢，这珊瑚手镯也不对，还有妆容也过于浓了。”
“茹儿，穿着打扮讲究首尾呼应，颜色均匀，不是靠多就行的，你要多看看县主的穿法，学着些…”
“阿娘！”
纪清茹沉了脸，嗓音不自觉尖锐了几分，“你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你让我学她，我怎么学？她堂堂一个县主，亲姐姐又是淑妃娘娘，她的衣裳首饰脂粉青黛都是宫里赏的，我又怎么学得了？”
“小点声！”
卫明芳皱眉低斥，“打小就这副脾性，一急就嚷嚷，白学了那么多礼数规矩，让你父亲见到又该说我没教好你了。”
“呵呵！”
纪清茹也懒得装优雅了，猛地起身，“人家县主的礼仪规矩可是宫里嬷嬷教的，我又没投生到嫡母的肚子去，哪有福气跟人家嫡女比，姨娘不想给我买首饰就直说好了，不用这么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
“哎！你这孩子！”
边上杨曼云见怪不怪垂着眸。
能得国公爷专宠多年，卫姨娘自然不是个简单角色，有才有貌，手段圆滑，对儿子也是教导有方。
但最大的败笔，就是宠出一个蛮横蠢笨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