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南回来的时候,见盛乔倚在门边眯眼盯着他。
“嗯?”
“世子爷可真是深谋远虑呀,原来你答应给我考虑时间的那儿,就已经惦记上我哥哥了。”
“……”
盛乔拐了眼那坦然默认的狐狸精,“说实话,如今陛下年迈,保不齐哪天就能顺利登基,你就这么认定晋王吗?”
纪砚南牵起她的手在檐下长椅坐下,神色自若。
“男儿立世当保家卫国,辅佐明主。”
“…算了,哥哥也是这套例牌话,我一个小女人不懂你们的男儿壮志,只希望天下太平没有战争,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安稳幸福就够了。”
盛乔说着看了眼门口方向,“你父亲他们走了?你不跟去看看吗,就不怕你祖父父亲又心软,放过那纪砚川?”
“不用。”
纪砚南揉着掌中的小手,指腹细细在那可爱粉红的小月牙上流连。
“有公正严明的赵侯跟着,他无法逃脱。”
盛乔叹气摇摇头,“其实最令我可惜的是杨曼云。”
“于家族父母兄长,于公爹婆母丈夫,她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怀了六次身孕,却因丈夫那见不得人的癖好,受尽折磨,只生下两个孩子,身心俱伤,能忍到现在也是难得了。”
纪砚南执起她的手背轻吻,“多亏夫人相帮,不然我也无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搜集那么多铁证。”
“我也是着急而已,担心你妹妹的婚事被耽误,也担心拖得越久,若太子和纪砚川察觉,我和孩子会成为你的软肋。”
盛乔说着面露怜悯,“起初我也没想到杨曼云会这么容易答应跟我合作,还怕她会不会来一招反间计,可当我看到她和她一双儿女身上的新伤旧疤,才终于明白她的决心。”
“多年来她为了家族为了孩子,畏惧隐瞒,而她哥哥杨毅的死而复生,给了她一个反抗的由头,唯一逃脱的机会,或许对她而言,我们才是拉她离开地狱的救命绳索。”
纪砚南微微点头,“从前我并不是没有查过杨氏,也知道她过的日子远没有表面那般风光,只是从未想过她会奋起反抗罢了,还得是夫人聪慧,懂得抓住人内心的痛点和恐惧,口才了得。”
“那是,所以以后别跟我吵架拌嘴啊,我能怼到你吐血…”
盛乔嘿嘿笑着,随后拐了眼过去,“世子爷,麻烦您别一口一个夫人,婚礼都还没办呢,谁是你夫人。”
纪砚南轻笑啃了啃她的手指,“夫人错了,有婚书为证,你我已是正头夫妻,婚宴那叫补办而已,你也该改口了,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啧,还洁癖呢,怎么越来越喜欢咬人了,跟你两个崽子一样…”
盛乔嫌弃在他衣袖上擦擦手,傲娇扬起下巴,“想得美,我可不搞裸婚那套,该给的聘礼聘金,该办的形式排场,一样不能少,得让你知道,我可不是白白送上门的,我金贵得很。”
“呵~”
美男欣然笑开,起身整整衣襟,规规矩矩拱手鞠躬。
“为夫,谨遵夫人所命。”
“嗯,这还差不多。”
盛乔优雅翘起兰花指搭上他伸来的手,悠悠起身。
“孩子他爹,走吧,该给孩子们摆抓周礼了~”
“是,孩子他娘。”
*
三桌宴席摆在庭院的花园旁,秋风凉爽,舒适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