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乔抿嘴,起身蹲到她面前,扬起一抹笑容。
“你在某处有所失,在另一处终有所得,岁月磨我少年志,时光凉我善良心,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纪清雅眸色微动,“…终有所得吗…”
“嗯,有道是吉凶相生,祸福相依,又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清雅,等你发现前路漫漫亦灿灿之时,再回头看,那不过是生命中一个督促你前进的小小挫折,轻舟已过万重山。”
“前路漫漫亦灿灿,轻舟已过万重山…”
纪清雅呢喃着抬眸,缓缓叹了口气。
“怪不得阿妍总说,你要是男儿,哪还有你哥哥什么事,嫂嫂,我明白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嗯,你说。”
“……”
盛乔走出屋门,讶异看了眼门口的人,关上门拉着他出了院子。
“我们女孩子聊悄悄话呢,你干嘛偷听…”
纪砚南双眼发亮盯着她。
“夫人的话,让人听着舒服,心旷神怡。”
“别拍马屁,对了,你有空吧,跟我去趟城郊外的枫树林吧,我有任务在身呢…”
“不用,我已经命人砸了。”
盛乔一愣,“…行吧,原来你也知道。”
清雅拜托她去枫树林,帮她砸烂一块刻有她和尚荣诗词的圆石。
“唉,多年的真心付诸东流,她年纪这么小,难过一阵子是肯定的,在里面烧书信呢,别去打扰她了。”
纪砚南摸摸鼻子,“乔乔,你比清雅还小些…”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她叫我嫂嫂哦,我当然得护着小姑子啊。”
“…夫人所言甚是。”
纪砚南微笑点头,牵着她上了长廊。
“孩子在母亲那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
“这是,庙吗?”
盛乔傻眼看着光秃秃的山腰寺庙,若不是远远见有个小和尚在扫地,她都怀疑这是个荒废的流浪猫狗住所。
“不是说凡是寺庙都备受尊崇的吗,这,看着可不像有香客的模样啊。”
纪砚南牵着她慢步走上石阶,笑容柔和,“这是灵华寺缘何大师的独修之地,山下路口守着侍卫,不会让人上来打扰,我们方才走的小路近道。”
盛乔暗暗撇了撇嘴。
大湿嘛,无论古今,都喜欢以独行特异彰显自己不同凡响的…
“既然不许打扰,那来干嘛?”
纪砚南对扫地小和尚微微点头,转上一处杂草丛生的小路。
“缘何大师是我师父,他听过你的话,说很想见你一面。”
“啊?见我?”
盛乔狐疑眨眼,“我可不会什么佛偈佛经金刚经的呀,待会冷场你可得救我…”
“是吗,可缘何大师说,你所言,句句都是佛偈。”
“…晕,我网上看的而已啊,不会跟我讲耶稣吧…”
“什么?”
“没事。”
盛乔吸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吧,走。”
“还有,师父他老人家不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你待会别太惊讶。”
“啥惊讶?他吃肉喝酒吗?”
纪砚南挑眉,缓缓点头。
盛乔好笑,“原来如此,那还真有点意思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
“唔…夫人这话,深有道理。”
两人进了个灰扑扑的院子,檐下,一个老和尚正架着腿在吃肉喝酒,满嘴的油乎。
没错,还是万安楼新出的蒜香酱骨架和梅花酿。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