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盛乔微微点头，眯眼看向外面的雅致院景，“小冬，还记得我们刚来京城的时候吗？”
“记得，我们住在北街那个小院子。”
小冬也眯眼跟着主子看去，“我还记得去街上买菜，碰到县主的车驾要跪下来，还要被县主家的下人踩手辱骂。”
盛乔讶异转头，“踩手辱骂？你从来没说过…”
“我怕你心疼嘛，又怕给你惹麻烦，就没告诉你。”
“…我知道你懂事，以后受了委屈不许瞒着我。”
盛乔悠悠叹了口气，“小冬，我们盛家有今天，也不是全靠运气，哥哥嘴上不说，但他的努力和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心安理得，你也是盛家人，不许随意轻看自己，委屈自己，知道吗？”
“嗯，小冬明白了！”
三日后。
李玉媛病死牢中的消息传出，并未引起什么风浪。
纪砚南从未提过，盛乔也从没问过，只是想了想当初在珍宝阁见到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随后淡忘。
风过无痕。
…
盛乔生下女儿花花三个月后，纪尚延病重，太医明言时日不多。
纪清雅突然松开答应了禹王的求亲，一个月后风风光光嫁进了王府。
再一个月后，纪尚延进入弥留之际，一直呢喃着纪砚川的名字，身边只有一个老奴陪着。
纪砚南神色如常候在外间，等人断了气就命人办丧事，七日后下葬之时去磕了个头完事。
——
又是一年秋，圆月悬挂，月色朦胧。
别院阁楼上传来男人低低的轻笑声，还有女子颇为无奈的感慨。
“你闺女都要拆家了，你个做爹的也不管管，还带上两个小妹控助纣为虐！”
“夫人勿忧，女儿不同男儿，自当娇养。”
“关键祖母和母亲，还有宫里的太妃娘娘，禹王妃，都这么宠着她呀，以后学坏了，任性妄为可怎么办？”
纪砚南挑眉，“我的女儿，任性妄为又如何？”
盛乔无语捶了他一拳。
“就你能，以后我可管教不了了。”
纪砚南轻笑抓起小拳头亲了亲，“有母亲在，你觉得咱们女儿会被惯坏？”
“…也是，看你姐姐和清雅就知道了。”
盛乔嘀咕着放下心来，眯眼盯着天空的圆月，眼眸弯弯。
“夫君，我觉得我好幸福呀，幸福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别怕。”
纪砚南垂眸，嗓音微哑，“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师父当年说的话，但他既是你的祖父，会庇佑我们顺利渡过难关。”
“嗯…我也这么想。”
“下个月我跟陛下告了假，你不是想去看看江湖吗？”
“真的？”
盛乔欣喜瞪大眼睛，“那太好了，花花现在也不用我带了，咱们俩就偷溜出去好好玩，当是补上咱俩的新婚蜜月，好不好？”
“何为，新婚蜜月？”
“嘿嘿，就是夫妻新婚之后，甜蜜蜜度过的第一个月。”
纪砚南眨眨眼，果断歇了劝劝夫人带上孩子的心思。
“好，那咱们就去蜜月，夫人想去哪玩…唔呃…”
“先去趟玉泉城吧，我还试过那里的汤泉呢，然后我们再去南边，听说那里都是平原大江，可以游湖，然后去那里很出名的画舫…”
纪砚南眉心微蹙，喉结滚动点着头。
“好…唔呃！”
“嗯？怎么了？”
“没，没事，唔，呕！”
“…我靠，不会吧？！”
“呕…乔乔，你小心别乱动，呃呕！”
“啊！我的蜜月旅行！！！”
清风徐来，树梢微动，月色下依偎的一双人影，缠绵缱绻。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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