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钰人很愤怒。
非常愤怒。
剧烈的疼痛让他心中的愤怒也如惊涛骇浪般奔涌着，以至于让他本来英俊的脸被气到抽搐。
即便被人押着，跪倒在地，也知道，身后的女人并不是来保自己的。
但他还是没有感觉到恐惧。
因为……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砰！
下一秒，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停在路边的宾力被撞开，然后被推着挪蹭了起码几十米。
他终于控制不住了，睚眦欲裂的吼道：
“你们t有病啊！撞我车干什么？我停这犯法吗？？你们到底是哪来的警察？哪个局的？局长谁啊？”
“……”
没人回应。
当然，所有人都听见他的话了，只是没有理他。
程钰人快疯了。
“草，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又吼道。
瘾，
和情绪的剧烈波动，有着促进循环的作用。
所以他看着眼前一排排的警车，丝毫没察觉危险正在逼近，只觉得吵闹与烦躁，与暴戾。
“我他吗的，再问你们话呢！说话啊！！”
“……”
依然没人回应。
程钰人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只想找个发泄口。
于是，
他终于受不了了，再次挣扎着，想要站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发现身后的女人好像没有阻拦的他的意思。
于是，他忍着腿部剧烈的疼痛，转过身来，瞪着苏知云骂道：“草的，把我电话拿出来，让我打个电话！你们死定了……”
然而，
下一秒，他愣住了。
他看到苏知云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手机。
并递了过来。
然后，他低头，一脸惊疑的发现，自己的手机竟早已处在了接通状态……
都已经接通十几分钟了！
“？？？”
他顿感不太对劲，愣愣的，问：“你是谁？”
“嘟。”
电话挂断。
“……”
程钰人呆了片刻，，
然后他发现屏幕上——
未接来电99
短信99
飞讯99
“……”
他傻眼了。
就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突然，电话再响。
看备注，竟然是他母亲的。
他身子抖了一下，就看到苏知云帮他接通，打开了免提。
电话中顿了一秒，接着传出一个嘶哑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程钰人，你，你们父子俩，可真是厉害啊……”
“……？”程钰人傻了，印象中母亲虽然严厉点，但他也没听过母亲这样说话啊……
他不太敢确定的问：“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中沉默几秒，有些神经质的回答：“警察已经到你那了？呵呵……算了，可能就是报应吧……我真后悔几年前选择包庇你把你送到国外，早知道应该亲手把你杀死……”
“啊？妈，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就等死吧，可惜，没能亲手把你千刀万剐……”
说着，电话已经挂断。
“……”
程钰人一时间不敢相信，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加上刚刚看到的短信。
他已经完全懵了。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因为瘾导致的幻觉？
他猛然抬头，脸色冷的发黑看向苏知云吼：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知云没回答。
他又看向四周：
“谁，谁能告诉我！？？”
“说啊！都哑巴了！！？”
但没有人回答他，
最多，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看他。
有同情、有怜悯……
这让程钰人快气炸了。
“……”
而这个时候，
有很多学生已经从开始从远处露头窥探了。
因为好奇。
同时，也有很多路人，虽然被警方不断的驱逐着，
但终究，有些人冒着风险，就想看一看热闹。
于是，很多人就看到，
一个年轻的，明明可以很帅气的青年，此刻却在整个局面的最中心，无比狼狈不堪的，如同疯子一样吼着，嚷着。
看他那样子，
就像个声嘶力竭的小丑，在问“是不是只有一碗粉”一样。
于是，很多人莫名的，不受控制的，都投去了怜悯同情的眼神。
“……”
程钰人终于崩溃了……
眼前，警车如海浪一般流过。
无休止的警笛声，让他心中，那乱如风暴的情绪开始渐渐冷凝，降温。
突然，一片花瓣从他眼前飘落。
瞬间，从紧迫到快要涨开的大脑中，终于崩裂出一丝理智。
他骤然想到，
难道是，是因为这场交易？
“……”
程钰人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开始渐渐冒出恐惧。
他脸上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着，四处查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几名警察竟然护着之前消失不见的黎清从旁走了过来。
他立马激动起来。
猛然迈步扑过去，半路便开始吼：
“黎清！是不是你做的！？你爸到底干了什么？？他亲口说要把你送给我的！他是不是骗……”
呼！
程钰人没反应过来，
就猛地失重，“噗通”一声，再次被人按在了地上。
“啊！”
他痛呼一声，
接着反应过来，开始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