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笠凡咬着后槽牙：“活着不好吗？嗯？”
助理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被激发：“我凡哥青春期长痘很正常！很正常！”说完忙不迭拾起零食，嬉皮笑脸地跑向江笠凡。
江笠凡打开袋子挑挑捡捡，见小白脸还可怜兮兮地坐在病床上垂着脑袋发呆，心软了些，拿起一袋小零食朝他扔过去：“我又不是要死了，哭丧着脸做什么，跟个小屁孩似的。”
张锦然接过零食笑了笑，脸上低落的情绪总算是退了不少。这时一个护士进来给张锦然换吊瓶，江笠凡这才注意到另一旁的修湛和张翊城一直在低声交谈，两人的脑袋靠得很近，似乎是在同看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只听修湛轻笑道：“这还是咱们高考完聚餐时拍的，都是一副愣头青模样，话说他们几个现在都在国企混得风生水起呢，前几天还跟我提到你了，要不改天有空咱几个聚聚？”
张翊城点头：“可以，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好，那我来安排。”
两人相谈甚欢，江笠凡吃着零食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打断：“咳——姓张的，你家小白脸都快哭唧唧了，你这没良心的还有心情吃喝玩乐呢。”
张翊城闻言扫了他一眼却没有搭理，又转而看向张锦然，神色温柔了不少，揉了揉他脑袋问：“中午想吃什么？”
张锦然想了想：“意面吧。”
修湛抬手看看腕表，对张翊城道：“那正好，我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开了家西餐厅，今天是开业第一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凑个热闹？正好他家的招牌菜就是意面，味道很不错。”
张翊城点头应下，两人一同出了病房。江笠凡嘴里“咔嚓咔嚓”恶狠狠地嚼着薯片，看着那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并肩离去的画面，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这世上肯定有一种名叫“没人陪吃饭就会死”的病……
折腾了一上午，午餐时间江笠凡彻底没了胃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时不时偏过头看看邻床，小白脸乖乖坐在那里看书，张翊城那货还没回来。吃个饭还跟个大姑娘似的磨磨叽叽，江笠凡没好气地想。
病房门打开，江笠凡以为是张翊城回来了，斜睨了一眼门口，一看便愣了两秒钟，揉了揉眼睛再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他那位傻不拉叽的表弟柯煜，不过此刻对方的表情非常精彩，抿嘴瞠目，满脸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你真是太优秀了，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哈哈哈哈哈……你这脸哈哈哈哈哈哈……”
江笠凡嘴角抽了抽，阴恻恻地看着他：“狗崽子，我劝你做个人好吗……你哥我现在愤怒值爆表，趁我收拾你之前赶紧滚蛋。”
柯煜无视他的威胁，走上前将臂弯里挂着的果篮朝桌上随手一扔，又指着江笠凡的脸问：“这怎么搞的？”
江笠凡花了两分钟把事情梗概讲了一遍，柯煜始终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听到江笠凡说是邻床小白脸惹的祸，他这才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张锦然，才看了一眼他便怔住，这张白净的小脸蛋……好眼熟！惊疑道：“咦！这位朋友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这一惊一乍的，把江笠凡和张锦然都吓了一跳，张锦然表情茫然，显然是不认识他。而江笠凡直接抬手给了柯煜一个脑瓜嘣：“你丫专程过来给我表演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桥段吗？”
柯煜捂着脑袋跳出老远，走到张锦然面前仔细看了看，终于一拍脑门儿惊呼道：“你是不是那个拿了地质大学A级奖学金的学霸？我看学校公告栏上挂的照片超像你啊。”
听他这么说，张锦然才明白过来，呆萌地点点头：“额……也不算是学霸，那个奖学金很容易拿的，多考几门满分就行了。”
他的语气无比真诚坦荡，没有半分炫耀的意味，柯煜摸着下巴由衷地感叹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学神吧……”
江笠凡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鬼？你们是校友？”
柯煜狂点头：“对啊，他可牛逼了，近十年来唯一一个拿到地质大学A级奖学金的学霸，哦不对，学神！”他说着又看向张锦然：“我们宿舍有个哥们儿特别崇拜你，一到考试周就把你的照片摆上香案三跪九叩。”
张锦然听得后背一阵发凉：“我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
柯煜想了想：“其实我也拜过几次……”
江笠凡在一旁认真地问：“灵验吗？”
柯煜：“班级倒数第一。”
张锦然扑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我对此表示遗憾……”
江笠凡摇着头，嘴里“啧”了几声：“烂泥扶不上墙，拜如来佛都没用的。”
柯煜怒：“嘿！我说你这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挤兑我，身残志坚啊你！”
江笠凡抬脚一个“旋风腿”狠狠拍上他的屁股，又试着动了动左肩，还有些隐隐作痛，便克制住了想要跳起来掐死他的冲动。
柯煜陡然间见到景仰已久的学神本人，好奇心被引了出来，再加上他天生性格欢脱，又精通没话找话的神秘技能，不管张锦然回不回应，他都能笑嘻嘻地把话题续上，完全自来熟。
江笠凡对他们这些学生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脑子里想起刚才柯煜说小白脸拿了地质大学近十年来唯一一个A级奖学金。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他原本还以为这小白脸是一只鲜嫩可口的“小鸭子”，却没想到他竟然是211大学的顶级高材生。
想到这里，江笠凡不禁在心里感叹：如今竟然连做金丝雀都开始有文凭要求了，这个社会的竞争力真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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