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刑警们赶紧在梁大队长改变主意之前一哄而散。毕竟这种好事百年不遇。
几人整理完收集的资料，屁颠屁颠地准备离开，走出几步，看见梁浩正在跟一个小姑娘打招呼。是下午问过话的秦小清。
“我去，头儿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刘楚成摸着下巴说。
“去你的，差着十来岁呢，头儿又不是老变态。”胡明明一把拍散了他装模作样的姿势说。
说完这句，胡明明自己都有点心虚。梁大队长每次折磨他们的架势，的确有几分老变态的风采。
几个小崽子背后议论的时候，梁大队长浑然不觉地叫住了秦小清：“下班了？”
秦小清见是梁浩，停住脚步：“嗯。”
“送你两步？”梁大队长毫不心虚地问。
秦小清推脱了两句，没拗过梁浩的盛情，在见到车后，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梁浩自己哪有钱买车，他开来的是警车。
“上车。”梁浩招呼了一句，自己一屁股坐上了驾驶座。
秦小清本来想拒绝，见了梁浩拿不容置疑的架势，只好跟着上了车。
这倒不是她第一次坐警车。当年被解救之后，也是警车将她送回家的。
车一开出去，就堵在了路上。梁浩目视前方，一边跟着车流一寸地一寸地地挪动，一边随口问：“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一问十分不着边际，秦小清一脸不解地看着梁浩。
要是按言情剧的套路，梁浩这会儿该表白了。但是梁大队长满脑子的工作，跟言情剧男主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语气随意地问道：“下午为什么说谎？”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记重拳，言情剧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秦小清僵在当场。
梁大队长这会儿倒是好耐心，见秦小清不说话，也不逼她。
当人在心虚的时候，对方的每一寸沉默都是凌迟。秦小清终于顶不住压力，有些紧张地开口：“我说什么了？”
“想不起来了？再好好想想。”
秦小清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梁浩的意思。
“我问你养老院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秦小清想了想：“没有啊。”
“真没有？”梁浩终于回过头，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将人穿透。
秦小清避开目光：“没有。”
“在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时，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不解、探究，而不是回避。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秦小清被梁浩绕急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梁浩叹了口气：“你知道，刑警破案，是需要群众配合的，仅凭几个人的力量想把坏人绳之以法，其实难度很大。”
秦小清毕竟是被刑警救过的人，听到这番话，似乎有些动摇，想了想说：“可不可以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我告发的？”
梁浩点点头：“保护举报人的安全是我们的义务。”
“我那天下班，路过高院长的办公室，听到他正在和郝医生争吵。”
“郝逑？”梁浩一下子来了精神。梁浩记得这个人，不仅仅因为他是老张的主治医生，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实在起得太欠了。
秦小清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争吵？”
“我没敢过去，听不清，但好像跟几个死去的老人有关系。”
梁浩心头一紧：“这件事你跟别人提过吗？”
秦小清摇摇头：“我很害怕，没敢跟任何人说。”
梁浩点点头，把秦小清送到了地铁站口上。晚高峰堵车太严重，他把人送回家的时间，坐地铁都够绕城一周了。
“注意安全。”
他这句嘱咐完全是职业习惯，秦小清点点头。
看着秦小清的身影没在人群中，梁浩收回目光，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
看来，这几个老人的死真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