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丽的联系人里根本查不到这个人。我们连她的电子邮箱和微信都查过了,她最近联系的人里,没有一个搞建筑的。”
梁浩怔了怔,问:“新增联系人呢?”
“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人,没找到什么疑点。”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一个人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了。梁浩觉得这个建筑师肯定有问题,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才能在墙上留下那么一行鬼画符似的梵语?
这行梵语完全符合现场状况,也就是说并非信手涂鸦。不太可能是为了掩盖某些东西临时写上去的。梁浩觉得,这案情越来越令人费解了。
梁浩反复翻着现场的记录和各项检验报告。现场非常干净,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或者微量物证。在整个公寓里寻找可能检测DNA的皮屑或者毛发非常不实际,案件自此又陷入瓶颈。
梁浩盯着那行梵语看了半天,忽然想起辛然那晚的反应来。
梁浩总觉得辛然的反应有些奇怪。晕血虽然是一种恐惧症,但恐惧通常不会持续那么久,也没见有人晕血会做噩梦的。
梁浩想了想,去了档案室。十几年前的案件还没有联网,想要查卷宗,就只有去翻故纸堆。梁浩走到档案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见到梁浩投在地上的影子,抬起头来,叫道:“头儿。”
梁浩见是国伟,点点头,进去翻卷宗了。
“头儿,你找什么?我帮你?”
梁浩摆摆手:“你读你的。”
国伟向来是个用功的人,为了更快地了解刑侦的过程,增加经验,经常去翻过去的卷宗,所以他的进步比一般新人都快得多。
十几年前的老案子一般没人查,上面积了很厚的一层灰,梁浩翻腾了一阵,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翻出了他想找的案子。
梁浩盯着那些陈年的案情看了一阵,心里隐隐约约冒出个想法,还没完全成型,就见刘楚成跑进来叫道:“头儿,广阳区接到报案,有个年轻女孩子被杀死在家中。”
梁浩连忙扔下手中的案卷,对国伟说:“走,去看看。”
被杀害的女子名叫罗影,今年三十三岁,是个旅游杂志的主编。她的公寓里贴着许多风景照和人文照,卧室里的墙上用各种照片摆出了各种几何造型,可见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梁浩看着客厅的墙,皱了皱眉头。又是那串梵语。死者依旧是被割腕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被一块毛巾堵着,血流了一地。现场发现了一把瑞士军刀,上面刀刃和把手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点血迹,估计就是凶器。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厨房炉子上的火没关,烧糊了锅,引发了烟雾报警器报警。小区物业来查看,发现了地上的尸体。”
梁浩闻言走进厨房,炉子上果然有一个被烧得黑黢黢的锅,只是锅里没有饭菜,锅底只有一片碳状的东西。
梁浩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厨房台面下有个洗碗机,顺手打开了,里面有一对碗,几个盘子和两双筷子,餐具还是湿的,一看就是刚洗过不久。
“国伟。”梁浩叫道。
国伟应声前来。梁浩指了指烧焦的锅和洗碗机里的碗筷,说:“带回去化验。”
梁浩又走到书房,果然是杂志社主编,书架上摆着上百本书,梁浩扫了一眼,大多是偏文学和哲学类的。
“死者没有家人吗?”看她书房和卧室的情况,似乎是单身,但洗碗机里却出现两幅碗筷。
“死者还没有结婚。”王宁回答。
“男朋友呢?”
“这个还要再查了。”是否已婚从物业那就可以了解,但更多的个人状况,物业就不知道了。
“物业那里有监控录像吗?”
“有大门的监控录像,不过今天下雨,很多人都是打伞出入的,恐怕没有什么价值。”
“先查一遍再说。”
辛然坐在咖啡馆里,又一次看着窗外的雨幕。他这辅导,快准的跟天气预报似的了。一去就下雨。
一阵风带着雨丝吹进咖啡馆,有人进门了。
“这么巧?”那人笑笑。
辛然点点头。又是孔清江。
孔清江到柜台点了点什么,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坐下了。
托盘上是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茶壶是个透明的玻璃茶壶,里面的液体是清澈的枣红色。孔清江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笑着说:“我请你。”
一阵坚果的香气弥漫开,是博士茶。
似乎是怕辛然拒绝,孔清江又说:“一个人喝也怪无聊的,就当是我谢谢你上次告诉我的网站。”说着将一个茶杯递给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