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婉荣:“......”
只得用刚刚他说过的话搪塞他:“回头再同你解释。”
解修僙看着二人斗嘴,自顾自地寻了地方坐下,敲了敲桌子:“过来说。”
“荣荣先说,你知道什么?”解修僙难得地对着妹妹冷着脸。
解婉荣抿着嘴,大哥这副模样她许久都不曾见过了,乍一看,心里还真有点惴惴不安:“也没什么,就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儿。”
解修僙见她不肯说,只得继续冷声道:“看来项钤还真跟你说了不少乱七糟的东西,以后......”
解婉荣一听他开口就知道要遭,连忙解释:“真的没什么,林向不是跟滇宁王府有些关系么,再加上月前我不是去过一次滇宁王府么,好似娘亲和滇宁王妃从前是认识的,项大哥怕有什么不妥,就跟我说了几句如今的情况。”
假的,分明是她自己觉得不对头,还非得逼着项钤跟她站在一队,可如今为了让大哥平息怒气,只能先将这个不轻不重的黑锅丢到项钤背上了。
“简直胡闹!”解修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哥,”解婉荣撒着娇:“当初滇宁王府找上我的理由你信么,你仔细想想我这几年遭遇的事儿,是个寻常姑娘会遇上的么?更何况祖母如今将这么要紧的事儿交给我,大哥多和我说说,总是没有坏处的不是。”
解修僙叹了口气,看向一边连连点头的解修倧,只觉得手痒的厉害:“其实荣荣之前猜得是对的。”
解婉荣一愣:“当真是救驾?那......圣上没事儿吧?”觑着解修僙的神色,解婉荣说话的时候颇有一种,解修僙面色一不对,她便将这句话吃回去的意思。
要说感情,她如今没有多少记忆,还真的说不上来有几分,只不过是心中偶尔会想起罢了。
解修僙越过她看向床上的祖父:“他该是有事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兄妹两人去转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便是祖父受伤救驾的事儿,明面上会不存在了?
刺王杀驾,皇帝重伤......再加上太子年幼,这可以说是动摇国之根本了。
解修倧脸上再无笑意,他曾经无意中听到过大哥的打算的:“会打仗是么?”别看他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儿却是不少的。亲爹是一郡知府,旁边还有整个大雍最负盛名的岳林院,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听一耳朵的。
譬如说,这几年世道瞧着很是不太平,就连平昌郡都剿过几回匪了,更何况还有上回荣荣被绑走的事儿......
“谁知道呢......”
解修倧不死心的追问:“若是战事真的起了,大哥会去么......”
解婉荣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一双眼睛目光灼灼。
“谁知道呢......”解修僙将话又重复了一遍,伸手在解修僙肩上拍了拍:“如今连贼子是谁都没有摸清楚,你想的也太长远了一些。”
听了这话,解婉荣心头一颤:若是她能求证出来呢......若是她能先一步叫人发现,正所谓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有些事儿,是不是就能避免了......
“行了,荣荣便在世宁院呆着,若是有什么不妥,便去隔壁的世安苑寻大哥便是。”解修僙吩咐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和你二哥便先回去了。”
解婉荣神思不属地点了点头,解修僙见状,心中一软,拉着解婉荣将人带到院中。
如今的世宁院清静的很,不过就门口站了两个低眉顺眼到连头都不曾抬起的丫鬟,院里一个人都没有。解修僙微微弯着身子,目光直直地看着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有些事儿我同你说,是想叫你放心,不是叫你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有些事儿,爹爹去做,我去做,你二哥去做,不过就是希望我们捧在手里,护在心里的人能一辈子平安喜乐。不管旁的,你总该相信大哥的本事才是。”
解婉荣仰着头看她,日光灿烂地能灼伤她的眼睛,刺得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也不管旁的,就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都好好的,该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该功成名就的功成名就,不要被她祸害得一辈子都艰难地过着,找不到出路。
“我其实根本不是......”
“荣荣!”解修僙猛地打断她:“当哥哥的,不该保护自己的妹妹吗?”
解婉荣泪流满面:“可我根本......”
如果她不是所谓的公主,如果她心中不曾怀着那个叫乱臣贼子觊觎的秘密,甚至说如果她不曾重新来过,她都会被解修僙的话说服。
可她偏偏知道了,知道那些人为了叫自己死守住那个荒唐的秘密,把齐国公府给祸害没了......
“罢了......”解修倧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一点一点地擦去,到底是他贪心了。
可他偏偏又因为小姑娘的态度而欣喜若狂:“往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只有一点,你的命,对大哥而言,总比旁人重要千百万倍,所以,但凡有什么事儿,你叫大哥知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