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低低地应了一声,叫琅玉扶了起来,只面上仍恭敬的回道:“礼不可废......”
安王妃叶氏轻笑几声:“瞧吧,我就说徐姐姐定然要跟咱们生分了,皇嫂你还不信......”
皇后笑着嗔了她一眼,仿佛半点没有放在心上:“表姐到这儿来做,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徐氏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今日在座上的,好巧不巧,还真的全都是她认识的,其中也包括她娘家的几个妯娌,再往上还有徐相府的人。
徐梦琪借着喝茶的功夫对着解婉荣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一别多年,表姐瞧着像是还是当年的样子,”皇后叹了口气,说得情真意挚:“瞧着倒是叫我羡慕的紧了。”
解婉荣只觉得身上一刺,下意识地往缩了缩身体。
“娘娘说笑了,”徐氏笑着接了话,不过就是姐妹情深一回,她还是做得到的,况且......瞧着皇后的倦怠的神色,她心中是有几分同情之色的:“不过是乡下地方有些滋养人的山水罢了,不值一提的很。”
“如此瞧来,我也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养养身子了,”皇后有些愣神的说道:“那平昌郡果真是个好去处不成?我前些时日还听说,今年状元和探花可都是出自平昌郡。”
解婉荣忍不住支楞了下耳朵,殿试举行的时候,她正在庄子上陪祖父养病,这事儿她还真没有关注过。
左侧有一位官家夫人轻声开了口:“臣妇也听说了呢,说来,这状元郎还是沾了娘娘和圣上的福气呢,是吧,徐夫人?”
徐氏乍一听还以为实在喊自己,幸好徐相府的大夫人安氏先开了口:“确实如此。”
解婉荣隐隐有了些预感,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徐梦琪和她身侧的齐兰,果不其然,姐妹俩的眼神都亮闪闪的。
解婉荣心中也开心的很。
不等皇后发问,那位官家夫人就将新科状元齐英的身世说了个七七,安氏便叫齐兰上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问礼。
“果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皇后笑着道,余下的人皆是附和紧。明知道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几个在平昌郡住过的人,却莫名地觉得与有荣焉得很。
安王妃叶氏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盖发出了“咔哒”一声:“可不是人杰地灵么,这状元和探花可都是出自那个岳麓院,听坊间传言,这岳麓院的名气,如今可是远超国子监。”
这话字字句句好似没什么,却叫人听得莫名的不舒服。
见众人一时都不说话,叶氏抿唇便笑:“我也是听王爷闲时说了两句,他如今在国子监,可不就格外的上心。”
一时之间众人热议的话题便从国子监和岳麓院到了安王和安王妃身上了。
解婉荣和徐梦琪齐兰三个你看我一眼,我回你一眼,倒是有志一同地不去掺合大人之间的机锋。
无意间瞧见安王妃往上首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解婉荣眉峰一拢,这里头该不会还有更乱的事儿吧?
只是不待她琢磨多久,这把火便烧到了她头上,开口的依旧是安王妃:“说来我也心疼我家王爷,往日里国子监的事儿就够他烦心得了,如今好似还应承了圣上一件大事儿,忙得脚不沾地儿,已经出京好些时日了,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赶回来......”
瞧见众人有些疑惑。
安王妃浅笑着看了一眼皇后,似乎在问她知不知道。
蒋嬷嬷恭顺地接口:“王妃说的可是找悟尘大师地那件事儿?”
“可不就是么,”说到这里,安王妃便叹了口气:“说来也是王爷该得的,谁叫当年是他将悟尘大师引荐给圣上的呢,他同悟尘大师关系最好不过,要找人,可不就非他莫属了。”
“咦?”娇柔的女声冷不丁地响了起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杜玉茹叫众人瞧得面红耳赤得,看着紧张,只是一举一动倒也大方得体:“是民女的不是,只是民女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荣荣好似跟悟尘大师也颇有渊源啊,若不是荣荣是个女孩家,怕是早就叫悟尘大师收到座下了。”
徐氏眼神一寒,解婉荣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杜玉茹是想做什么,那她做筏子吸引众人的视线么?
不......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多少听说过得,转过头就和左右的人说了一下情况。
杜玉茹好似缓过神来了:“听闻当初滇宁王妃还特意去平昌郡请了荣荣去云州城帮她抄写佛经,讲讲于佛学一道上的见解呢,当初荣荣回京,也是滇宁王妃亲自派人将荣荣护送回来的......”
这事儿有心人一打听便能知道,解婉荣也不怕别人捉了说,只一双眼如寒芒般钉在杜玉茹身上,边上的小宁氏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她指示的?只是说了这事儿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却听安王妃噗嗤一笑,指尖庆颤,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滇宁王妃?喜好佛法?皇嫂快听听,她从前可是最不耐烦这些的,连佛寺都没去过几回......”
猛地,笑声一停,安王妃睁大了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惊人的事儿:“我......我早年曾伴在太妃身边一阵子,当初解家的老夫人和太妃关系很是密切,又因着徐姐姐和滇宁王妃是闺中密友的缘故,好似在徐姐姐有孕的时候,老夫人和太妃还商量着结亲家呢......”
这不是研读佛法,而是看看未来的儿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