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现在还好。”
“今天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喝酒那个架势，还以为你是海量呢。”钟星遥半是歉意半是揶揄地说。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喝得太急了。”季格脸微热，不过听钟星遥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她心里也稍微高兴了点。
钟星遥低声闷笑了一声，隔着话筒叫季格心跳不已。“那我明天还是十点过来吧？”钟星遥问。
“嗯，可以。”
“还有就是，今天真的谢谢你。”
“……没事的。”
“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
“好。”电话挂了，季格拿着手机傻笑，看到一条中国移动发来的短信：xxx用户于19时09分来电，请及时回电……
那时候她正在和季联通话呢，季格心里一暖，原来那个时候她就给自己回过电话呢。
第二天早上吴念难得地没有出门，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做了一顿早餐，才把早点放在餐桌上就看见女儿从房间出来。
“妈妈，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季格揉揉睡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十二点过吧，今天不上课起这么早干吗呢？”
“哦，昨天下午没上，今天补上。”
“那等一下钟老师会过来吗？”
“嗯，我听爸爸说你今天不是还要去康复园吗，还没出门？”
“现在还早，昨天和新学员的家属沟通到半夜，今天上午就要正式接进来了。”吴念看看手表。
“那……小玉有没有被接回去？”季格略带忐忑地问到。
吴念摇摇头，叹口气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叫季格赶紧去洗漱，准备吃饭。
康复园里的工作人员管他们叫“学员”而不是患者，这是吴念定下的规矩，这些学员都是一些天生智力障碍的成年人，未成年人很少，小玉就是其中一个。一般来说，家属把学员送到康复园，吴念他们就负责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当然，最重要的是训练他们自食其力的能力，这种训练是有一个周期的，通常是两年，对于大多数学员来说都能顺利地从康复园“毕业”，而后被家属接回家或者被安排到一些特意为残障人士提供的工作岗位上。这样一来，学员们通常都是送走一批，迎来另一批。
但小玉是属于例外的，无论怎么教她，她好像就是学不会，到现在都还不会自己穿衣梳头，呆了3年多，家里人也不肯接她回去。季格每次去康复园的时候，总会特意去和她玩。
吴念出门没有久钟星遥就来了。昨天喝过酒后，她俩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亲密一些了，季格在看钟星遥的时候也变得自然许多。
今天是个难得的阴天，风刮得也有些大，看样子是要下雨。果然，季格课没上完，暴雨袭来，她愣了半响才想起去收阳台上的床单被套。
钟星遥也赶来帮忙，不过风雨太大，抢救进屋的东西还是湿了，连着她也被淋湿了。季格也是懊恼，这床单被套昨天就干了，是她忘记收进来了，现在还得钟星遥也淋了雨。
“不好意思啊。”季格从浴室拿了毛巾给钟星遥擦头发，又犹豫着问：“学姐，你要不要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洗了？”
钟星遥本想说不用了，她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但湿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便也不瞎讲究了，“那麻烦你了。”
季格忙从衣柜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T恤和一条短裤出来，心中充满了歉意竟也没有想到任何暧昧之处，当钟星遥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脸才慢慢热起来，耳朵渐渐变红。
——哦，钟星遥现在正穿着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