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格闻言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钟星遥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忍住伸手捏捏她脸的冲动，敛笑正色道：“怎么，不方便吗？”
“没……只是，那里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有时候发起脾气很吓人的。”季格斟酌着开口，虽然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但她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钟星遥。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钟星遥眼神发亮。
“……好吧。”季格移开眼睛，看到她这样，怎么可能再说拒绝的话。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给我电话？”
“好。”
午饭后雨势渐小，但是钟星遥的衣服还没有烘干，也就没有急着回家。
季格打开电视，让钟星遥随意，自己则把茶几上的课本和习题集收回卧室。再回来时看见她好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节目，穿着季格的短裤，露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端正地翘个二郎腿，左手横在胸前，托着右手肘，右手托腮，后背靠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视。倒是没有见过她这么放松的姿态，比平时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分惬意，倒是叫人移不开眼睛了。季格原先就刻意地抑制自己不要看她，现在冷不丁地看到，眼睛都直了。
“你过来看，雪地里的狼是怎么捕食猎物的。”钟星遥看见她，立刻弯起嘴角，招手唤她，好像一个想要分享新鲜事物的孩子。
季格走过去，看了看电视，嗯，《动物的超级感官——视觉》，一部纪录片。
本来平时季格对这些东西还挺感兴趣的，现在钟星遥坐在她旁边，她是怎么也不能把精力集中在电视上了，倒是钟星遥，看起来对此颇有求知欲，全然没有注意到季格时不时地往她身上乱飘的视线。
于是，两人就坐在那看完了一整集的纪录片，结束的时候钟星遥转过头来，似乎还想和季格讨论一下刚刚的节目内容，但那时季格的目光刚好就定格在她身上，猝不及防地，季格被抓了个正着，慌乱地转过头，耳朵上立马就泛起红色，掩饰地说了一句：“我去看看你的衣服干没？”
钟星遥看见她略显局促的背影，刚刚耳红的一幕似乎似曾相识，还有她眼里又出现的那种克制隐忍的眼神，饶是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暧昧。
“不好意思，你又要多洗一套衣服了。”钟星遥换好自己的衣服，歉意地对她笑笑。
“没关系的。”季格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形缓过来，也不敢看她，随手接过衣服的时候又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心又是一颤。
“你要记得哦，下次去康复园的时候给我电话。”临出门的时候钟星遥又嘱咐一句，认真的神情让季格忍俊不禁，连忙点点头。
送走钟星遥，季格又看到她穿过的衣服放在洗衣篮里，上面似乎还有她的体香。
今天季格发现了钟星遥不同于平时的另一面，大约是和她相熟了的缘故，也不总是那么端正有礼，但偶尔露出的小孩子心性却让季格更加喜欢。
可是这样一个完整鲜活的她，却终究不是她能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