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嘲笑。</p>
窗外炸响雷声,彻底轰塌了梁义的隐忍,他手上不自觉地用了狠力,偏偏对方只看着他,连眉都没皱一下。</p>
多讽刺。</p>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忘了“梁小二”,忘了“跟班儿”,却没想到后者也是姓“梁”。</p>
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梁义”,除了“雏儿”,其他的时候,那个“梁”字,他喊的都是别人,心里想的也全是别人。</p>
从在海洋馆救他到现在,他喊的人……</p>
自己只像乞讨来的,不过占了那么求来的几句。</p>
多讽刺!</p>
亏他白白悸动!</p>
梁义定定看他,看他面上没带任何感情色彩,看他眼神里没有惧怕。看着看着就气红了眼,手上使了很大的力气。</p>
两个人一言不发,相互较劲。</p>
舒倾疼得发麻,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用了下力。</p>
梁义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一时没忍得弄疼了他。</p>
“知道了?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就把我撂下吧。”舒倾轻笑一声:“你可能是情窦开得太晚,巧不巧的我又正好一头撞过去。该收手的时候就得收手,不然太没劲。”</p>
收手?做不到了。</p>
或许从通惠河边再次遇见开始,他就做不到了。</p>
如果往后没再遇见,回国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去找他吧。即便那天夜里他跟那个人在电话里调情,即便那天他从树上往下跳的时候喊的别人的名字。</p>
即便是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即便是自己被他的决绝摧残的溃不成兵。</p>
怪自己时间太短,怪自己当初怯懦不敢表达,怪自己当初亲了他抱了他,第二天清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p>
大抵求而不得又不知返途,是很贱的一种事。更贱的是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只能暗暗对自己恼火。</p>
他哪有错?</p>
他没错,从一开始他就警告过了,他说他心里有人了,他说他心里没他。</p>
他说的再清楚不过,甚至在风浪滔天的时候下了逐客令。</p>
是自己固执疯魔,是自己不肯放手,是自己掩掩伺机攻陷。是自己在他三令五申强调下半身思考之后,还非要动手动脚,误以为他被情慾操控的反应是发自本心。</p>
“我可以等,我可以追你,多长时间我都愿意。”</p>
“行了,收起你那套骗小姑娘的话吧。”</p>
“我真的可以!你给我几个月。”</p>
“几个月?谁给你的信心?”</p>
刚认识的时候,他喊过好几次“梁小二”的名字,从水里出来,从高烧的夜里。这次在岛上,他却只喊了一次那个名字,其他时候听到更多的是“跟班儿”。</p>
这是……没长性吧。</p>
梁义想了想,一咬牙:“当初你喊‘梁小二’,现在你喊……你喊另外一个,所以给我几个月。”给我几个月,你是不是就能慢慢把他们淡化了。</p>
“你知道,我是三分钟热度,但是我可以把这三分钟过得很慢,但是只会因为他。”</p>
“闭嘴!”梁义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反复,他把所有造成现状的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强迫自己忽略他的见异思迁,没想却被一句自我贬低击的节节败退。</p>
头一次被迫睡在一起那晚说的话,真是一语成谶。当时说他根本不可能会折腾到自己,可没想现在却心甘情愿的想要被他折腾。</p>
但是最好能换成另一种方式,而不是心里发堵的跟别人比来比去。</p>
比什么比,有什么好比的。</p>
分明是一个在身边,另一个不在身边,并且吵架了还不知哄劝。</p>
那个人他到底好在哪,争吵的时候不闻不问,连句话也不肯跟他说。那种人到底好在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能吸引他,自己和那种人的什么地方无法匹及?</p>
“放我下去。”舒倾又说。</p>
梁义从鼻间冷哼一声,格外不怀好意,也特顺从地抱着他往床边上走。将到地方的时候猛地转身松手,没个轻重把他甩到床上。</p>
“你他妈要疯了?”舒倾皱着眉从床上杵肘撑起身子,忙去拢睡袍衣摆。</p>
“别的时候我管不着,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许想着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明白吗?”</p>
他这么说着,单手撑床,压低身子往前凑,想去轻吻那张那他又爱又恨的嘴。却还没等凑得更近,他便偏头躲开了,丝毫没有犹豫。</p>
梁义眯了眼睛,低声冷笑,满腔怒火和强烈的征服欲霎时爆棚。</p>
他抬手狠狠环住舒倾,用力箍进怀里。</p>
“我跟你说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人。”他在两个人身体间的缝隙里往下探,拽住睡袍系带轻轻拉扯,开口一字一顿:“这是惩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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